許如塵端著粥站在床鋪下麵,定神的看著岑辭。
岑辭朦朧間覺得有人看著自己,睜開眼還以為自己做夢了,半天沒回神。
“岑辭,你還,餓嗎?”許如塵捏著手指,小心翼翼的問著。
她低著頭,好像很怕岑辭的目光。
但是雙腳卻站得很艱定,似乎不論岑辭說什麼答案,都不可能改變她照顧他的決心。
照顧?
岑辭想起了高中那個下雪天,第二天他生病,許如塵也是這麼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許如塵看他的眼神很奇怪,或許許如塵自己都不知道,那種留戀在眼尾的感情是騙不了人的。
越是在乎,越是明顯。
所以,許如塵真的在乎他嗎?
隻是因為過往的仇恨和彌補嗎?
岑辭起身喝了一口粥,和高中許如塵煮的一樣。
這樣的味道讓岑辭想到了很多事,也想明白了很多事。
他不喜歡杜清雅。
不喜歡林曦。
不喜歡任何一個女生的靠近。
卻在意仇人的女兒。
他想要占為己有。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感覺。
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明顯罷了。
“許如塵……”岑辭不知不覺的喊出了許如塵的名字。
可是最後卻說不出其他的話。
他的目光掃過許如塵那張臉,克製之下,停留幾秒後,便垂下了腦袋。
他不能。
他轉過頭,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餘光卻一直都貪婪的看著許如塵。
許如塵不自知,便準備離開。
岑辭這才開口,“出門關燈。”
說點什麼也好。
許如塵一路跑回宿舍,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燙,卻不明白這種異樣的感覺到底是因為什麼。
總覺得自己靠近了岑辭,岑辭也靠近了自己。
十一放假,岑辭被趙老夫人喊去鄉下,還要帶著杜清雅。
原本想要安安靜靜休息的岑辭感覺自己的生活已經被所有人滲透。
在去的路上,結果被趙冪一個電話打亂了。
“岑辭哥,你們家用人太可惡了,欺負開心,還欺負如塵哥哥……”
岑辭揉了揉額頭,沒聽趙冪說完,就掛斷了。
“岑辭,誰啊?”趙老夫人問道。
“趙冪。”岑辭盯著手機,想了想,“外婆,你和清雅去吧,正好玩得開心一點,趙冪找我有事,我就不去了。”
“趙冪?她找你幹什麼?”杜清雅不開心道。
“有事而已。”岑辭略微不耐煩。
他可以照顧杜清雅,卻不是讓杜清雅什麼都過問。
“好了,別吵了,既然趙冪有事,你就去吧,你也長大了,知道分寸了。”
趙老夫人提醒道。
“嗯。”岑辭知道趙老夫人的意思。
杜清雅卻不明白,她用力的拽著岑辭,“你到底去幹什麼?你為什麼連我都不能說?”
岑辭撇開了杜清雅的手,直接下了車。
杜清雅在車裏用力的拍打著窗戶。
岑辭卻向著相反的方向跑著,這應該算是他在撒謊,可是這種奔跑自由的感覺,真好。
他真的很想這麼一直跑下去,而不是被家人,被杜清雅,用一根根所謂責任的鐵鏈捆綁著。
有一刻,岑辭很想快速的跑回岑家,或許一句話都不說,但是也想看看許如塵。
瘋狂的念頭,讓岑辭打了最貴的車,回到了岑家。
當時天已經很暗了,大家都休息了,隻有許如塵的房間還亮著燈。
岑辭沒有猶豫,掏出了早就藏好的鑰匙,直接擰開了許如塵的房間門。
卻沒想到站在自己麵前的許如塵居然穿著裙子。
岑辭不知道用什麼言語表達自己的心情,隻能用手擰緊了門把手,怔怔的看著裏麵的人。
仿佛心口被人紮緊,喘不上氣一樣。
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沒辦法喜歡杜清雅,因為滿眼都是許如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