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的得體後,她便攜平安往蕭疏闊的明梧宮中去了。
這一路上,她想了許多,腦中亂糟糟的,心中也亂糟糟的,
她此時此刻前去明梧宮,便是去要與蕭疏闊據實相告。
鬱璟和現下是蕭疏闊的貴妃,自然該時時事事為蕭疏闊,為南朝打算,
若是依著父親信中的意思是絕對不可取的,這件事情瞞不住亦捂不住,
對於兄長做了蒼及汗王的這件事,瞞誰都可以,唯一不能隱瞞的便是蕭疏闊,
既然不能瞞,索性便攤在明麵上說。
鬱璟和心中有著堅定的信念,那便是蕭疏闊是明君,隻要她將其中的利害關係以及利益得失與蕭疏闊分說明白,
此事,或許便會有生機。
現下已然是死局,但鬱璟和卻力挽狂瀾,置之死地而後生...
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此事能不能成,全憑一點,那便是“身份”,
她兄長那蒼及漢王的身份,與蕭疏闊這南朝天子的身份...
他是南朝的天子,是萬人之上的君王,
普天之下,隻有他擁有這般至高無上的權力...
此事唯一隻有他能解,
隻有蕭疏闊且唯有蕭疏闊。
到了明梧宮的門口,鬱璟和屏息凝神,
雖然她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貴妃,
但,到底規矩不能破,
她規規矩矩地等待著蕭疏闊傳她進去...
福來邁著碎步走了出來,
“貴妃娘娘,陛下請您進去伺候筆墨呢...”
鬱璟和得了允準後,方才抬腳進去。
待見到蕭疏闊後,蕭疏闊正在案桌上批閱奏章,
“陛下,臣妾知道您想念臣妾了,便巴巴地趕來伺候筆墨了,
臣妾可乖?!”
鬱璟和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去,手上忙不迭地將袖子挽了上去。
“你慣會說好聽的哄朕開心...”
蕭疏闊嘴上說著,頭卻沒抬,手上依舊不停地在劃著朱批...
鬱璟和默默地站在蕭疏闊的身邊,一邊為他研磨,一邊幫他整理著案桌上的奏折,
時不時的,她還用餘光瞟著蕭疏闊,
不得不說,他卻是勤政愛民的好君王...
伺候筆墨的時候,鬱璟和從不開口多言,
現下蕭疏闊正處理著有關民生社稷之事,她貿然開口豈不是不懂事兒了?
況且,凡事都要分個輕重緩急,
她心中裝著的事情雖然急,但更需要的卻是天時地利人和。
約莫著過了一個時辰,蕭疏闊終於將奏折批閱完了,
一個姿勢坐久了難免身子僵硬,
蕭疏闊挺了挺身子,這一動作被鬱璟和看在眼裏,她連忙走上前去,將雙手搭在蕭疏闊的肩膀之上,細細揉捏了起來。
“陛下,臣妾手上的力道可還合適?”
鬱璟和問道,
“你今日不對勁...”
蕭疏闊答非所問,他攥住鬱璟和的手,而後又繼續開口說道,
“你不是第一日伺候朕筆墨了,之前你在朕的旁邊,口渴便喝水,餓了便尋糕餅,如魚得水,
可今日卻不同,
今日朕批了多久的折子,你便站在朕身邊磨了多久的墨錠,那硯台之中墨都溢出來了你都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