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院中的竹林前出聲,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過頭是紀刑。

“你不在屋子裏休息,跑出來幹什麼?”

紀刑沒有戴麵具,羈傲不遜的臉滿是不在意和嘲諷,“區區小傷,躺兩天足夠!”

“別逞強,太醫說你起碼得在床上休息一個月。”

“是你們沒功夫的人才需要躺一個月,不是我!”紀刑在做殺手的時候,固有觀念是沒死都是小傷,“別管我,說正事,朱權你打不過,準備如何?”

“不如何,現在打不過不代表以後不行。”鬱池,“承德錢莊,本王勢在必行!”

鬱池握緊雙拳,捏得指節泛白。

他決心下有洶湧的暗流,紀刑感到陌生,不自禁想到,“我受傷那天,聽見你在門外和皇上吵架。”

鬱池:“你半死不活,還能聽見我們在門外說話?”

“不要質疑殺手的聽力,任何時候我們都必須時刻保持清醒。”

紀刑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直接道,“你是故意和皇上這麼說的,為何?你不是很尊敬自己的哥哥嗎?這樣刺激他,不怕他一怒之下不理你??”

“本王不是小孩,理不理我很重要嗎?”鬱池淡然地說這句話,陌生的感覺更濃,紀刑身為殺手的直覺告訴他,有些事正在脫離掌控。

“把麵具戴起來,人來了。”鬱池話音剛落,竹林前便出來了個不速之客。

是朱權!!!

紀刑迅速拔刀,並且吹了聲口哨,立馬有護衛將朱權團團圍住。

朱權麵對裏三層外三層的護衛,坦然不懼,“齊王殿下,不是你邀我來的嗎?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朱權今天沒有帶手下,或者說他明麵上隻有一個人。

紀刑麵具下的眼睛,充血地鎖定鬱池。

鬱池背脊挺得筆直,第一次見麵,他與朱權不歡而散;第二見麵,暗衛死傷殆盡,今天第三次見麵……

鬱池泰然處之,眼中沒有憤怒,也沒有麵對龐然大物遭到力量碾壓的無力。

“本王何時邀請你來?不是你跟隻蒼蠅似的,聞著味找來了?”

朱權哈哈大笑,“蒼蠅的形容,本使很喜歡。”

“齊王殿下現在正發出一股臭味,吸引本使過來。”

“這種臭氣相投的氣味,不是邀請是什麼?”

鬱池眸色一變,下一刻竟搶過了紀刑手裏的武器,刀刃筆直地橫在朱權脖子上。

他的動作太快,轉變太突然,朱權竟沒躲過。

那感覺就像,狗急跳牆的狗,咬人的兔子。

有意思。

鬱池橫眉冷對,“本王是夏國親王,何時與你同流合汙?”

“別急嘛。”朱權用手指推開刀刃,沒推動,索性就讓鬱池這麼拿著。

“倘若本使的形容有誤,本使向王爺道歉,還請王爺莫怪,鄉野草莽之輩,沒讀過幾本書。”

鬱池拿刀的手向前,割破了朱權碰刀的指腹,“既知自己是鄉野之輩,還敢在本王麵前放肆!!”

朱權手指割破皮,嘴角的笑意卻更深,“本使聽說王爺和皇上有了齟齬,特來看看。”

“看完了嗎?”

“看完了。”朱權擦掉指腹的血跡,“之前問王爺的問題,王爺考慮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