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池替太後倒酒,“自上次母後離開燕京城後,就沒有再坐在一起吃飯,想想那會還是春天,如今夏天都快過去。”
“原來這麼久了啊。”太後飲下鬱池倒的酒,“時間過得真快,哀家回憶起你小時候路都走不穩,還要跟在你皇兄後麵,摔了幾次都要追上你皇兄,讓他抱你。”
“是嗎?”鬱池嘴角牽起笑意,“皇兄會不會嫌棄我很煩?”
“不會。”太後望著頭頂的月亮,想起自己的大兒子。
“你皇兄麵上冷漠,可你每次摔倒他都會停下來,你從小就黏著你皇兄,你皇兄也不是不抱你,是他不會,等你睡著他會去你房間找你,輕輕隔著被子抱你。”
鬱池年紀太小的事情已經記不清了,聽太後提起,腦袋仿佛能想到那個畫麵。
“我以前也覺得皇兄冷漠,不喜歡我,後來白曦來了,我才知道原來不是那樣。”
提起白曦,太後慈愛地開口,“白丫頭是個好姑娘,哀家看得出來她想你們兩兄弟好。”
“池兒,哀家也希望你和你皇兄能好,你能不能答應哀家,不要再繼續錯下去,和哀家一起回燕京城,和你皇兄請罪吧。”
鬱池將太後喝完的酒杯倒滿,“母後,喝完這杯酒,我再回答你。”
太後把酒一飲而盡,“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太後話音剛落,覺得眼前黑一陣白一陣,“哀家的酒量明明很好,怎麼現在就開始醉了?”
太後倒在桌上,最後一刻也沒往鬱池身上想。
鬱池注視太後趴在桌上,將她手裏的酒杯拿走,“母後,明日兒臣要收網,在此之前得把你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至於你的問題……”
“母後,希望你沒有後悔生我這個兒子。”
陰雲密布,風雨欲來,清晨的天空積攢著厚厚的烏雲。
受齊王之約,燕屈、朱權、龐西園前來齊王府,商議舉兵攻伐燕京城的大計。
鬱池坐在首位,目光從龐西園、朱權身上一一劃過,最後落在屏風後麵的燕屈身上。
此人除了在賭坊與他單獨見麵後,走哪都要帶張屏風,不以真麵目示人。
“諸位,本王的探子已經探查到有大軍壓境,諸位覺得該如何應對?”
龐西園先回答,“回稟齊王,末將認為不能給他們凝聚兵力的機會,主動出擊,才有必勝的把握!!”
朱權看燕屈眼色說話,“承德錢莊願繼續給齊王,提供一切支持。”
“這些支持中,包括你將你們的精英殺手亮出來嗎?”鬱池。
承德錢莊的精英殺手,是錢莊的重要主力,一般不會輕易亮出,更不會給旁人使用。
“王爺。”朱權說,“我們是錢莊,打仗的事不歸我們管。”
鬱池沒說話,龐西園有意見了,“你們若隻有錢沒有人便罷,可你們有人還不出人,等皇上把江南圍了兵臨城下誰都得死,現在藏著掖著是給自己攢棺材板嗎?”
朱權飛去眼刀,“龐將軍,注意說話的用詞!”
“哼。”龐西園拍桌子,“哪有什麼好事都被你們占盡,最後坐享其成的道理,今天這人你必須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