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顏青棠露出同情之色。

好吧,乾武帝是她公公,又是當今聖上, 她也不能說什麼。

馬車出了皇宮, 穿過西華門大街往前走, 就是西苑大門。

這時, 馬車卻突然一頓停了下來。

若非紀景行眼明手快一把攬住顏青棠,她差點整個人摔出去。

“怎麼回事!”他怒道。

好吧,不用問了,外麵已傳來同喜的聲音。

“俞大人,你這是做什麼?竟跑到這裏來攔車?”

“我想見太子妃。”

“太子妃是你想見就能見得?”

車裏,紀景行看向顏青棠。

莫名的,顏青棠竟被他看得有點局促:“我問問看到底什麼事?說實話,這次我們能贏,也多虧了此人頗有君子之風。”

正確來說,是俞懌根本沒把輸贏放在心上,他更重視的是挑戰。

顏青棠正因為看出這點,才會針對他性格,最後出了那樣一題,算是耍了點小聰明,若他不上套,指不定最後誰會贏。

這種情況,紀景行自然不好說什麼。

“俞大人,有何事?”

俞懌眼睛紅紅的,蓬頭散發,表情直愣愣的。

“我還是沒弄明白,我到底是陷入了何種邏輯困局,為何明明一道題,這種思路解不通,可換一種思路就通了,若這種答案是對的,應該正推反推無論從角度去推,都該是一樣的答案才對。”

一時半會,顏青棠也沒辦法跟他說清楚,尤其一旁還有個人虎視眈眈

想了想,她道:“這樣吧,俞大人,我再與你出一題,你若能把這道題想明白,大概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你說。”

“說一人去買蔥,問蔥價幾許。賣蔥人答:10文一斤,這些蔥總共一百斤,也就是一千文。可這時買蔥人卻又問:蔥白幾文一斤,蔥綠幾文一斤?賣蔥人想了想說:蔥白七文,蔥綠三文。”

“於是買蔥人都買了下,但要求分開買,最後稱了稱果然蔥白五十斤,蔥綠五十斤,合起來正好是一百斤。按照計算,蔥白是七文乘以五十斤,三百五十文,蔥綠是三文乘以五十斤,一百五十文,於是買蔥人付了五百文,就拿著蔥走了。事後,賣蔥人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為何本來要賣一千文的蔥,現在卻隻賣了五百文。”

說完,顏青棠放下車簾,示意同喜可以走了。

留下俞懌一個人站在原地,久久停駐不動。

車上,見他挑眉看著自己,顏青棠解釋道:“我覺得把俞懌留在欽天監,有些屈才了,他若能兼任去學府當個講學先生,實乃學府之幸。”

“所以你又給他出了一題,就是為了吊著他去學府當先生。”

顏青棠並未隱瞞心思,點了點頭。

“你很欣賞他?”

“他是個人才,說是天才也不為過,我不如他多矣。這次能贏了他,其實也是我動了小聰明,有些欺負人了。”

她由於常年做生意,思維十分活躍,因為不夠活,生意就做不了。可對方卻是長年累月研究算學,自然不如她。

那兩道題說白了就是偷換了概念,專門把人往誤區裏帶,屬取巧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