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言談之間不乏對對方的欣賞,紀景行的心仿佛被浸在陳醋裏泡著,酸得都溢出眉眼了。

“就這麼欣賞他?”

這時,顏青棠才反應過來,失笑看向他。

“你這是什麼表情?”

“你說我什麼表情?”

他嘟囔道,話裏話外都帶著醋味。

“我不過覺得他是個人才,你想到哪兒去了。”

“我哪都沒想,反正不準你欣賞他!”

他將她一把摟過來,霸道說。甚至已經在心裏動了如何隔開兩人的念頭,當然這件事肯定不能跟她說。

之後二人自是一番膩歪,快到瓊華殿時,顏青棠突然想起她似乎遺忘了一件事,可一時被他分心,又沒想起到底遺忘了什麼事。

直到晚上睡下時,她才想起自己忘了把昦兒帶回來了。

這兩個月,由於她忙著研究算學,他又很忙,昦兒就一直放在鳳棲宮皇後那。每次二人總是說,抽空把兒子抱回來,哪能一直麻煩皇後娘娘帶著,但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事遺忘。

現在靜靜想一想,昦兒還隻是他們第一個孩子,若是他為長兄,以後若有了其他孩子,他們又忙起來,豈不是昦兒也要像他小時候那樣,管著弟弟妹妹了?

一想到這,顏青棠頓時有點理解公公了。

這場比試後續效應綿延了許久,之後增設特科之事,在朝堂上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少不得還有人小聲抗議幾句,但都被幾句話就堵了回去。

畢竟比試是你們答應的,如今輸了可不能反悔。

借著這股勢頭,朝廷順勢昭告天下,將在今年八月各地鄉試中增設特科,擇優而取。

反正是第一年,大梁幅員遼闊,總能取幾個,要的不過是開個好頭,後續就好辦了。

與此同時,算學府也在京郊建了起來。

這地方以前是個皇莊,占地頗大,裏麵的建築都是現成的。當然改成學府後,有許多建築都要改動,但皇家做事,自然迅捷無比,正好趕在八月鄉試結束,算學府建成並正式開學招生。

關於算學府的消息,其實京城當地百姓早就知道了,而京外各地百姓,還是各省鄉試後,才得以知曉。

都知道金舉人銀進士,此言也恰恰說明舉人比進士更難考,可今年由於商科首試,竟錄取了不少專門考特科的舉人。

而且據考過的人說,這次的考題並不難。畢竟是首試,什麼東西都是前麵簡單,越到後麵越難,因為考的人會越來越多。

這一消息讓無數人飲憾,生恨自己的消息太閉塞,還有些人是有所耳聞,但覺得情況不明,就把三年一次的鄉試浪費在特科上,這種行徑實在太傻,因此還嘲諷了那些去考特科的人幾句。

如今看來,哪是人家傻,明明是自己蠢。

現在倒是後悔,但後悔也晚了。

這些消息一經傳開,頓時讓無數人在特科上動心思,但由於早年大家都從文,少有人有算學這方麵的涉獵,突然改學另一科,一時也無從下手。

這時聽聞說京城開了一個算學府,山長竟是當朝太子妃,就是那個贏了文武百官,以此推動了增設商科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