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斟酌了一下,道:“你對人家姑娘啥想法?”
“不熟。”江月白笑道。
胡霽色認真地道:“我說真的,如果你對她沒意思,那咱們就在商言商。如果你對她有意思呢,我就避諱一些,讓著她些。”
江月白懵了一下:“什麼意思?”
胡霽色誠懇地道:“你幫了我不少忙了,我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不是。”
江月白聞言,沉默了很長時間。
胡霽色:“???”
半晌,她終於忍不住小聲道:“怎麼樣?”
江月白似是緩過神,道:“我說了,不熟。”
胡霽色笑道:“那就行了。”
江月白把手拿了下來,雖然內心翻江倒海,但麵上還是紋絲不動。
“要不要進去躺一會兒?”他道。
胡霽色道:“不了,我睡覺特別沉,怕待會兒叫不醒。”
上輩子的時候,因為工作關係,每一分一秒的睡眠時間都彌足珍貴,她基本是倒頭就睡得黑甜。
這個習慣也保持到了這一世。
就好比頭兩次胡大堂來叫急診,也是胡豐年先起來半天,蘭氏叫了她,她才有動靜。
江月白道:“能有多沉?”
胡霽色歎道:“我就這麼跟你說吧,被狗咬了我都不一定能起來。”
江月白失笑,道:“多叫幾次不就醒了?這兩天都累得很,還是去打個盹兒吧。”
胡霽色有午睡的習慣,哪怕就十分鍾的時間,眼睛若是不能閉上一會兒,她整個下午就會很暴躁。
而且江月白說得對,她這兩天為了趕工,確實很累。
“那你去跟他們說,提前一點來叫我。”胡霽色打了個哈欠,道。
“行啊。”
這時候丫鬟送了雲吞過來。
胡霽色一碗熱騰騰的雲吞麵下了肚,頓時覺得睡意更濃。
“記得提前叫我啊”,她一邊打哈欠一邊往屏風後麵走,“一定記得啊。”
江月白道:“放心吧。”
說是用屏風隔開,但實際上這個屏風非常大,後頭就像是個完全獨立的空間。
裏頭沒有床,但是有一張曲線玲瓏的美人榻,榻前還有一張小杌子擺著香爐。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很大的梳妝台。
看起來這地方應該是臨時布置的。
胡霽色也沒多看,走過去直接爬到美人榻上。
因為剛剛吃了點心又吃了雲吞,感覺肚子有點撐,腰帶勒著不是很好睡。她幹脆把上衣從裙子裏扒拉了出來,這才舒舒服服地睡下了。
……
園子裏卻是漸漸熱鬧了起來。
如今春光正好,金家花園裏的花也開得不錯。
雖說是男女不同園,但地方畢竟有限,金掌櫃的安排是以內院的一個人工池子為界限。
兩邊都有亭子,也擺了長桌,並請了女樂。
有那來得早已經到了,金掌櫃的夫人正帶著妾侍在園子裏招呼。
按理來說,最貴重的客人,應該來得越晚。
可偏生,沈引一早就帶著媳婦和妹妹到了。
“沈爺!”金掌櫃看到那個身影,真是嚇得連腮幫子上的肉都抖了抖。
他連忙一路小跑迎了上去,道:“沈爺!您怎麼來得那麼早?”
沈引是個年三十出頭的男子,和他那胖胖的夫人不同,他稱得上是長身玉立的一名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