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闌說完,也沒等薑意的回答,轉身下車。

薑意翻個白眼,說的好像我有的選一樣。

一邊可能是被祁闌吞掉,一邊是一定會被靖安伯府吞掉,薑意當然選祁闌啊,畢竟她現在小命就捏在祁闌手裏,而祁闌暫時沒打算要她狗命,她還有掙紮的餘地。

薑意扶著受傷的肩膀下車。

一下來便看到崔世清。

崔世清在這裏等得有一會兒了,眼見薑意下車,連忙迎上前,一眼看到薑意肩窩的傷,頓時驚得臉色一變,“小主人,這可是怎麼弄得?”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薑意笑道:“稍後再說,先要嫁妝,崔伯伯可是準備好了?”

崔世清不安的又看了薑意肩膀一眼,點頭,“準備好了,小主人放心。”

崔世清想過許多種薑意討要嫁妝的方式,唯獨沒想到薑意選擇最最魚死網破的一種,官府報案。

這種狠絕的手段,和當年夫人一模一樣,既然做,就做絕了。

早有徐記的小廝在鳴冤鼓下等著,就等薑意一到,立刻擊鼓。

砰砰的鼓聲穿透人的耳膜,震顫人的心肝,一聲一聲催的薑意神色凜然。

隨著鳴冤鼓被敲響,來來往往的行人但凡得空的全都圍過來。

“這是什麼意思?”

“那不是徐記的小夥計嗎?”

“徐記的大掌櫃的怎麼跟在靖安伯府三小姐身後?這是什麼意思?”

“聽說三小姐現在可是太子爺的寵妃,哎哎哎快看,三小姐和太子爺都進了公堂!”

呼啦,一群人圍在了公堂外麵。

京兆尹聽到擊鼓聲的時候,正在家裏輔導小兒子功課,娘的,九章算法四加三等於七,換成三加四竟然等於八?再問就等於九?合著等於幾還是看心情啊!

京兆尹快氣死了。

這也就算了,更可氣的是,寫大字的時候,同一個字寫十遍竟然就寫出了八九種不同的樣子來!

怎麼滴!

是漢字都不夠你用了,需要自己發明創造嗎!

京兆尹氣的心肝疼,正打算吃兩粒人參保元丹,外麵鳴冤鼓響起來。

“爹,你要以事業為重,不能辜負朝廷對你的厚愛,兒子的事,您什麼時候都能處理,快去斷案吧,別耽誤了!”

寫字的時候不見他這麼麻利,現在倒是嘴巴利索的跟放箭似的,劈裏啪啦說完,轉頭跑了。

京兆尹差點氣撅過去。

怒氣衝衝起身往公堂走,路上迎上他的親隨,問,“何人擊鼓?”

親隨是從前堂過來的,此時一臉凝重,“太子爺帶著薑側妃過來了,現在是徐記的小夥計在擊鼓,說是薑側妃要狀告靖安伯府克扣她嫁妝。”

“什麼?”

京兆尹簡直一個腦袋十二個大。

今兒是出門沒翻黃曆麼?

太子在外麵,他不敢耽誤,趕緊一路小跑去了公堂。

他過去的時候,祁闌已經在公堂一側的椅子上大馬金刀的坐了,祁闌旁邊就是薑意,祁闌正......把玩薑側妃的手?

京兆尹差點一個沒站穩直接給祁闌來個三跪九叩。

“殿,殿下萬安。”京兆尹戰戰兢兢給祁闌行禮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