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字,祁闌說的艱澀。

皇上頓時勃然大怒,可又不能直接衝著祁闌發作,啪的一拍桌案,“靖安伯府的案子,誰審的!”

四皇子頓時心頭一突突。

驚恐的看向莫太妃:他收買人刺殺太子的事不會被再鬧出來吧!

之前莫太妃是篤定的,肯定不會被鬧出來。

但是現在她不確定了。

薑意就是個變故。

莫太妃給四皇子遞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看向皇上。

皇上怒視著底下朝臣。

京兆尹和大理寺卿一起站起來。

京兆尹先道:“回稟陛下,當日有人刺殺太子爺,靖安伯府的人正好在太子爺的府上強行闖入吊唁薑側妃。

事發的時候,他們推開了薑側妃的棺槨。

後來薑側妃喉中毒物陰差陽錯吐出,靖安伯試圖在棺槨中殺死薑側妃,這是事實,人證物證全有。

隻是後來太子殿下府中隨從說,此案涉嫌刺殺太子爺,這就脫離了京兆尹府衙的審理範圍,繼而移交大理寺。”

大理寺卿跟著道:“臣這邊,隻審理了刺殺一案,那些在太子殿下府上刺殺的人,是江湖人士,因為前朝恩怨,想要顛覆皇權,所以才對太子殿下動手,與靖安伯府的人並無關係,所以靖安伯府的人當時就被釋放了。

臣這裏,沒有人提過毒殺薑側妃一事。”

薑意嗚的就哭,“這麼大的事,竟然無人提?”

那個白發蒼蒼的老尚書皺眉看著京兆尹,“你說,靖安伯府的人,強闖太子府?”

那可是太子府啊。

怎麼會有人敢強闖。

還闖進去了。

他之前對此事一無所知,此時格外震驚。

在那老尚書的注視下,祁闌臉上的神情短促的僵硬了一瞬,旋即偏過臉去,沒說話。

可這個表情,已經足夠證明無數。

老尚書萬萬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氣的臉都白了,原本就顫顫巍巍的,現在更是氣的哆嗦。

“這可是太子殿下,先帝爺親自立下的太子殿下,你們怎麼敢!啊!怎麼敢!”

他厲聲質問,因為上了年紀,這聲音因為他的顫抖而更具有某種穿透力。

他啪啪的拍了桌子。

莫太妃忙道:“李大人,還愣著幹什麼,老尚書若是讓氣出個好歹,誰能負責,太醫呢,快!”

這是要把他支走。

那老尚書一把推開李大人,“別和老朽來這一套,老朽還不知道你們的把戲,這些年,老朽隻當是太子對不起先帝爺的一番苦心,不成器。

卻沒想到,他竟然被欺負至此。

靖安伯算什麼東西,也能強闖的了太子府?

若是背後沒有人指使他,支持他,他敢強闖太子府?那可是太子府,不是隨便什麼人的府邸!”

老尚書問的擲地有聲。

薑琦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臉上帶著不安和恐懼,捏著帕子朝薑意道:“意兒你一定要讓靖安伯府家破人亡嗎?

靖安伯府之前是做錯了事,可那到底是你嫡親的祖母,你嫡親的大伯,還有在外任職的二伯一家,你真的就這麼狠心嗎?

你在靖安伯府過了十五年,這才嫁入太子府,就這樣迫不及待的要將自己的娘家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