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光需要勇氣。
她還需要在極短的時間裏謀算出一個完整的逃跑計劃。
祁闌忽然覺得有點慶幸,讀過這麼多書的太子妃,可能從小心高氣傲自有自己的心中韜略,她不屑也不擅長宅鬥吧。
也好。
這樣也好。
是最好的結局了。
祁闌轉頭看向床榻。
床榻上,那個“太子妃”麵目全非。
一個婢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府邸爆炸,娘娘正巧在書房和侯爺說話,那二踢腳就在娘娘身邊炸了,娘娘一張臉.....全毀了!
娘娘起初都不難過,不哭,也不鬧,就麻木的躺在床榻上,
可今兒得知殿下要來接她,她忽然就憤怒又惶恐起來。
娘娘之前身子就不好,被炸了一次,更是身子虛,就沒有經受住這個刺激,娘娘她......殿下,娘娘是真心喜歡您啊。”
祁闌沒理會那小婢女,走到太子妃床榻跟前,拉了那“太子妃”的手,沉默了好半天,道:“人是太子府的人,這喪事,自然也要在太子府辦。
一會兒會有內務府的人過來交接,你們準備一下。
孤去看看侯爺。”
那婢女見祁闌拉了“太子妃”的手,頓時提心吊膽,唯恐這位太子爺看出什麼端倪,結果殿下就這麼走了?
婢女頓時大鬆一口氣。
果然,不寵愛,也有不寵愛的好處啊。
振陽侯府正房。
祁闌進去的時候,振陽侯沉著臉,一臉的不悅擺的明明白白,看著祁闌,“殿下,臣一早和您說過,不要去刺激太子妃娘娘,她對您用情至深,經不住您大起大落的刺激她。
殿下不聽,偏要去看她。
臣好好一個女兒,就這麼沒了。”
振陽侯冷著臉,全然是指責的語氣。
祁闌不受他這話的影響,慢條斯理轉了轉自己的袖口,笑道:“侯爺,孤有一件事想要請問。”
振陽侯冷哼一聲,不說話。
祁闌無所謂,笑了笑,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侯爺是從哪得了張明衝的那些字畫的?”
振陽侯一愣,不知道祁闌為什麼好端端的忽然提起這個,更意外,祁闌怎麼知道他有張明衝的字畫?
祁闌突然一笑,“怎麼?難道嶽母大人把我帶到書房的事,嶽父大人還不清楚?那倒是小胥失禮了,平白沾了嶽父大人的一點便宜。
嶽母大人為了不讓小胥去見小胥的太子妃,特意說,要把張明衝的字畫送給我呢。”
振陽侯讓驚得嘴巴大張。
祁闌繼續問:“隻是,孤有一點不太明白,這張大師的大作,侯爺到底是從哪來的?聽說,張大師曾經是前朝太子爺的開蒙恩師?
您說,他這樣的大家,會不會也有一身傲骨?
您說,他這樣的大家,給前朝那位太子爺做恩師,後來卻發現自己教出來的學生竟然去覬覦自己父皇的寵妃?
張明衝會不會覺得沒臉活在這個世上?
他的過世,該不會是自殺吧。”
“胡說八道什麼!”振陽侯勃然大怒。
祁闌慢慢起身,居高臨下,審視一般看著振陽侯,“胡說八道?孤胡說什麼了?這個張明衝難道不是前朝那位荒誕不羈被他父皇禁足了的太子爺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