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喜領命而去。

祁闌回頭就見薑意用筷子夾著那點羊頭沾著碎白的鹽麵兒正吃得香。

“沒心沒肺的。”祁闌笑,“之前不是還鬧得要假死想走的不行麼,現在又覺得幸福了?”

話題再次被拉回來。

薑意吃著羊肉,“此一時彼一時啊,那時候殿下對妾又不好,宮裏還三天兩頭找妾的麻煩,妾想活著啊。”

這話祁闌聽得心滿意足,“現在孤對你好了?”

他問的曖昧,薑意臉上訕訕的,但也實話實說,“是比以前對妾好啊,一切都不管妾死活的,現在......就還挺在乎妾。”

祁闌想要繃住臉再逗她兩句,但是心情實在好,忍不住這笑,“那孤對你好,你怎麼不對孤好?”

薑意就知道,他肯定要說侍寢。

人不能心虛。

薑意理直氣壯,“這對別人好吧,應該是發自內心的不求回報的。”

祁闌一下就笑出聲,“怎麼嘴巴那麼會說?給孤嚐嚐?”

薑意一下鬧個大紅臉,凶巴巴瞪著祁闌,“這麼多人看著呢!”

祁闌一愣,知道她誤會了,也沒解釋,“看著怎麼了?看著孤就不能嚐嚐?還是說,沒人看的時候能嚐?”

薑意:......

正經女人不和老畜生計較。

“反正現在不行。”

祁闌歎氣,“孤真可憐,自己辛辛苦苦烤了半天羊肉,臨了自己嚐一口都不行啊。”

薑意一愣,“你說嚐羊肉?”

祁闌冒著壞水兒明知故問,“不然呢,你以為孤要嚐什麼?”

薑意:......

我以為你要嚐我的嘴!

這是能說的?

薑意繃著小臉,把最後一口羊肉塞嘴裏,“我當然以為您要嚐羊肉啊,但是就這麼多,我都吃了,沒有了!”

“傻子!”祁闌抬手就在她頭發上揉了一把,“喝點水,別噎著。”

薑意覺得奇怪。

明明一句普通的話,但是祁闌說的她心口生出一股毛茸茸的感覺。

薑意上輩子為了討生活累死累活,沒談過戀愛,不知道談戀愛是什麼樣的,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這種毛茸茸的心情是什麼。

大約是烤全羊太好吃了,把她心情吃毛了吧。

“我能喝點酒嗎?”薑意看著祁闌跟前那牛皮酒壺問。

祁闌瞥了她一眼,臉上脖子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透,“不行。”

拒絕的十分幹脆,絲毫不留商量的餘地。

不過跟著又補充了一句,“想喝也不是不行,你想想,你要是喝醉了,還不是孤說如何就如何?萬一侍寢了呢?”

薑意聞言,頓時縮了縮脖子,“那算了。”

“出息!”祁闌笑著擰開酒壺,喝了一口,酒壺口磕著嘴邊兒頓了那麼一會兒,偏頭看薑意,“想你娘親嗎?”

祁闌問的突然,薑意心頭激靈了一下。

要是原主,大概是想的。

但是她不想。

沒感情啊,這咋想。

猶豫了一下,薑意實話實說,“其實不太想,我......現在基本已經不記得了,提起來也隻是一個概念,哦,這個人是我娘如何如何,別的其他的一點感覺沒有。”

祁闌看著薑意,吸了口氣緩慢又沉重的歎出,“不想挺好,你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