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闌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些天他想了很多,有關薑意他爹,有關薑意她娘,有關自己的爹,有關前朝太子......
“之前莫太妃和你說過,你娘親和大燕朝那位皇後娘娘有交情,和鄰國那位傳奇長公主殿下是義結金蘭......”
祁闌眉頭一點點的皺起,又想起薑意和他說不要皺眉,嘴角稍稍揚了一點,臉上表情沒有那麼沉重,說話也沒有那麼艱難。
“我一直覺得,你娘不是一個普通人,否則做不到這一點,她可能......另有身份,當然,也可能是我多心。
不過,她那麼厲害,十年前靖安伯府自編自演悍匪截殺,你爹沒有死,我想,你娘應該也還活著。
將來如果找到她,她如果和我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徐記自然是好的。
可祁闌不能確保徐記的創始人,薑意的娘親徐青禾也是好的。
畢竟好壞之分本來就沒有一個明確的界定。
他怕真的有見到的那一天,薑意心裏會難受,總想著提前透個話,也讓薑意有個心理準備,可這話翻來覆去,那麼心狠手辣的祁闌,硬是不知道該如何說。
隻是現在政局走到這一步,他怕有什麼突發事件讓人措手不及。
不說也得說了。
祁闌看著薑意,仔細的留心她臉上的一丁點神情變化。
都說太子爺殺人如麻,可真心裏裝了誰,心細如發絲。
薑意豈能不懂祁闌的好心,“殿下的意思妾明白,殿下放心,妾......”薑意思量了一瞬用詞,“妾和殿下是一艘船上的,不管發生什麼,妾和殿下總歸是一條心。”
本來就是動了心的人。
現在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和他說這樣的話。
祁闌一顆心軟的不像話。
呼擼薑意的腦袋一把,手順著腦袋劃到脖子處,壓著她的脖頸把人湊近自己,“這麼乖?”
兩人距離一下拉近。
氣息都糾纏到一起。
薑意心跳砰砰的加快,不知道是不是嚇得,眨了兩下眼,“我不和殿下一條心,殿下若是有什麼事,妾也不得好啊。”
祁闌:......
氣死了!
朝著薑意臉蛋咬了一口,“就不能說句好聽的?”
薑意捂著自己被咬的臉蛋嗖的撤後,“實話往往忠言逆耳。”
祁闌直接氣笑了,拿起刀子給她削了一塊羊肉,“吃吧,逆耳!”
薑意:......
興師動眾的烤了一隻全羊,結果倆人連半條羊腿都沒吃完,餘下的讓福寶和半斤拿去分了。
半斤興致勃勃做了個孜然羊肉,做了個紅燜羊排,做了個炭烤小羊腿,做了個大盆羊肉粉絲湯,把薑意院子裏的一群小丫鬟和祁闌那邊一群親隨吃了個兩嘴抹油隻喊半斤親姐姐。
太子府一片祥和。
宮中卻是陰雲籠罩。
皇上身子不好,幾個成年皇子全都湊到禦書房來侍疾。
四皇子向來最得皇上寵愛,打頭衝進來,原本想要侍奉皇上湯藥,結果也不知道皇上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反正是失手打翻了四皇子遞上來的藥碗,四皇子被罵了一句笨手笨腳,讓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