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也不敢直接說,隻能哭哭啼啼,“父皇饒命,兒臣不是不想和太子商議,隻是太子稱病,太子府一直閉門不肯見人,兒臣去了幾次都沒有見到太子。”

皇上一拍桌子,“蠢貨,他是病了又不是死了,怎麼就見不到!”

頓了一下,又問:“你沒見到人,那凝水鎮的事,是不是也沒有和他交接?”

二皇子道:“是沒和太子交接,但是凝水鎮那邊的宗卷全都在兒臣手裏。”

皇上心頭才湧起的一點小算計,頓時消散。

若是沒有交接,那這個罪名就不會讓二皇子全擔了,祁闌起碼擔一個交接不力的罪名。

可人家把宗卷都給他了。

皇上撚了撚手指,“那宗卷,說的可都是事實?”

皇上這話,幾乎等於明示了。

隻要宗卷不實,那就是祁闌的錯。

可偏偏二皇子哭著搖頭,“那宗卷,不光兒臣那裏有,當時太子移交給兒臣的時候,派了七十多號人謄抄,一共謄抄了幾十份,幾乎京都官員,人手一份。”

皇上讓這話噎的一口氣沒提上來,咳嗽半天。

內侍總管連忙遞上一盞雪梨湯,“陛下息怒,身子要緊。”

皇上哪裏息怒的了。

現在那些學子還在鬧。

皇上沒好氣道:“必定是太子在背後攛掇,不然那些學子吃飽了撐的要在外麵鬧事,他就是見不得朕清淨!”

內侍總管看了二皇子一眼,頓了頓,沒開口。

倒是皇上轉頭問他,“你如何看?”

內侍總管這次才忙道:“眼下學子那邊的情緒安撫應該還是不能忽略吧。”

他一個奴才,必定不能說什麼有建樹性的建議,但是他不說,這爺倆也說不到點子上,總不能一直這麼耗著。

皇上皺眉,卻否定了內侍總管的意見,一臉果然做太監的就是目光短淺的神態看了內侍總管一眼,“那些學子,背後都有有人煽動,就算是派人去安撫也無濟於事,還要將煽動他們的人解決了才行,當務之急,是安撫那些暴動的災民。”

皇上十分有主意的吩咐:“去告訴戶部尚書,凝水鎮災後重建,讓他撥款追加十萬兩白銀。”

之前皇上將事情交給祁闌去辦,可從未開口說要戶部給錢。

意思也很明白,讓祁闌出力,但是朝廷不給錢,辦好了是理所應當,功勞自然還是朝廷的,辦不好就是祁闌自己無能。

但是祁闌辦好了。

可現在二皇子給搞砸了,皇上隻能掏錢。

沒好氣的瞪了二皇子一眼,皇上著令內侍總管去辦,又叮囑,“另外,你親自去一趟太子府,讓那混賬過來!”

內侍總管心頭無奈的歎了口氣,領命離開。

內侍總管一走,二皇子可憐巴巴跪在地上,“父皇,兒臣知錯了,可這件事,在兒臣手裏成了這個樣子,若是再交給太子辦,他若是辦好了,那兒臣的臉麵往哪擱。”

皇上讓二皇子這不要臉的話氣的心窩疼。

“你也知道沒有臉麵?朕給了你那麼多能用的人,你就算是沒有和祁闌交接,就算是藏了私心,也不該由著你王妃娘家那群沒見過世麵的東西來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