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闌心頭冷笑,“先帝爺垂愛,闌也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但說到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若是覺得闌不配,收回便是。”

皇上本來就有奪回的意思。

但是被祁闌這樣直白的說出,登時惱羞成怒,“什麼話!朕回要你的東西?”

說話間,外麵一個小內侍急急回稟,“陛下,不好了,外麵鬧事的學子要砸了國子監!”

“你到底要鬧什麼?”皇上衝祁闌吼,“砸了國子監,你能得什麼好處?”

祁闌無可奈何,“當真不是臣指使他們,陛下不信,臣有什麼法子?”

“那你就去讓他們都滾回去!”

“又不是臣指使的,他們怎麼會聽臣的?”祁闌簡直想要徹底甩手不管,真的好心累。

以前皇上還裝模作樣,現在連最後一點遮羞布扯下來,他徹底放飛自我,連禮義廉恥全都不要了。

“不是你還能是誰?”

祁闌幹脆直白的問:“凝水鎮暴動,難道也是臣指使的?凝水鎮百姓缺吃少喝忽然沒有救濟糧,難道也是臣指使的?”

“你不要胡攪蠻纏。”皇上道。

祁闌:......

“隨便吧,隨便如何吧!”祁闌用一種莫大的失望看著皇上,“陛下是不是覺得,臣的存在就是一種礙眼,隻要臣消失了,你所有的皇子都能一夜之間變得能幹又得力。

或者說,臣一直在搗亂搗鬼破壞陛下的江山。

隻要臣消失了,一切就都順順利利了。

臣消失、”

說完,祁闌轉頭,一腳踹向那個小內侍。

砰!

一聲巨響,那小內侍被一腳踹飛,祁闌直接從禦書房離開

皇上目瞪口呆看著祁闌的背影,驚得回不過神來。

二皇子叫囂:“父皇,他也太過分了,完全不把父皇放在眼裏!”

皇上憤怒拍桌,吩咐內侍總管,“去把他拿下,讓禁軍將他拿下!”

內侍總管不敢耽誤,趕緊去吩咐。

等到內侍總管一走,整個禦書房隻剩下一個無能的皇帝,一個叫囂的二皇子,和一個被驚得徹底顛覆三觀的戶部尚書。

皇上噴發著怒火的眼睛看向戶部尚書,“你都看到了?這就是先帝給朕立的太子,若不是他,整個朝廷怎麼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國庫又何至於如此虧空。”

戶部尚書:......

硬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禁軍得令,前往抓捕祁闌。

可經過之前鎮寧侯府的事,禁軍早被祁闌洗牌,眼下禁軍統領是祁闌的人,祁闌直接暢通無阻的廝殺了出去。

他原想著要等皇上下令他再去漠北。

但是沒想到皇上能厚顏無恥到這一步。

凝水鎮這麼大的案子,災民暴動被武力鎮壓,這樣遭天譴的罪名,皇上竟然想要讓他背了。

憑什麼!

不給撥款一分,想讓他把這件事平息了。

憑什麼!

以前祁闌也許忍了,但現在,他忍不了了。

從宮中出來,祁闌直接吩咐長喜,“收拾,去漠北,立刻出發!”

薑意得了消息的時候,正在給自己大腿根抹藥,聞言放下藥膏,二話不說,換了衣裳就下地,一邊收拾一邊吩咐半斤。“去告訴崔伯伯,徐記的人全部從京都撤走,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