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佑安頓時一個激靈。

“你要殺......”震驚之下,連尊稱都忘了,“那可是你親爹!”

祁闌笑的放浪形骸,“所以孤不忍心親自下手,要借用一下黃總兵的人。”

黃佑安不知道該說什麼。

借?

可那老東西這些年喂了他不少錢糧,而且他和南國的皇室那邊好像還有來往,還是南國皇室一位公主的師傅,人家很是看重他。

萬一他能複起。

還有他夫人,那可是前朝太子的遺孤,京都那邊雖然莫太妃沒了,但是當年追隨前朝太子爺的不少人還活著,未必就不能形成力量。

黃佑安不願意打破自己這幾年積累的好局麵。

可不借?

黃佑安眼睛微眯,“殿下,臣雖然認您是殿下,可殿下總該給臣一個身份證明,就如殿下所言,萬一認錯了。”

說著話,黃佑安側身坐下。

臉上比之前坦然許多。

“殿下,不是臣魯莽,著實是前不久才聽說,殿下在京都鬧出亂子,凝水鎮爆炸一案,民怨爆發,殿下被聖上親自下了聖旨捉拿。

說是活捉了賞賜侯爺爵位世襲子孫。

這樣的恩賞可是不低。

臣食君之祿,為君分憂,還望殿下能體諒臣,殿下來漠北遊玩,臣一定全力作陪,等到殿下離去,臣也不會告發。”

這就是拒絕了。

仗著京都的態度,仗著自己的兵馬,拒絕的幹幹淨淨。

祁闌神色不動,忽然笑問黃佑安,“你猜,先帝爺為什麼要指名點姓的立孤為太子?你猜,皇上明知道孤的身份有問題,為什麼不殺了孤?你猜……你為什麼能知道孤的身份有問題?”

黃佑安一愣。

他以前的確是不知道祁闌的身份到底如何,隻當他和其他皇子一樣,都是皇上所出。

直到有一次和那老頭子喝酒,那老頭子不知道是真的醉了還是假的醉了,反正說漏了嘴,說祁闌是他的種,說自己對不起祁闌,讓祁闌一個人在京都擔心受怕,又說自己這些年忍辱負重,就是為了給祁闌鋪路,說祁闌之所以能順順利利的長這麼大,就是因為自己在京都安排了人、

那時候他才震驚的知道,還來太子爺是這位先太子的種,而非當今聖上。

那時候他激動的無以複加。

隻要祁闌登基,那他的功勞就大了,他可是替祁闌照顧了他父親。

再後來,他又知道,這位先太子竟然一把年紀娶了個年輕媳婦,媳婦還是前朝太子的遺孤,這位先太子酒後吐真言,說莫太妃其實一直在籌謀著讓他回宮,因為莫太妃忠於前朝太子之類的。

那個時候,黃佑安簡直覺得自己手握兩張升官發財鐵券。

直到京都傳來消息,莫太妃一黨被太子爺祁闌血洗......

他疑惑過,祁闌的生父和前朝太子的遺孤成婚生子,祁闌為什麼把莫太妃一黨給血洗了,他專門派人去打聽過這件事。

得來的消息就是,莫太妃造反,祁闌奉命血洗莫太妃一黨。

這顯然是表麵答案。

但內裏具體是什麼,他不知道,他在京都沒有什麼處於核心位置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