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嘴倒是說了出來,可是現在總不能說。
是從自家客棧跳下來的吧!
瀾州府君很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連忙追問。
“你可要記住了,這件事牽扯極大,若是因為你,讓本官出了差錯。”
“到時候,第一個問罪的,就是你!”
瀾州府君說起話來,不緊不慢的。
但是其中的意味分明。
徐鶴延臉色越發蒼白了。
地牢背光,漆黑一片。
唯有周圍點起的火,瀾州府君的臉色看不清楚。
火光搖曳,隱隱現現的模樣很是嚇人。
再配上周圍的各種刑具。
徐鶴延隻覺得心裏冷了七分。
他含糊不清了半天。
站在瀾州府君旁邊的周管家微微躬身。
“大人,看來得上上刑才能讓徐二公子招了。”
他聲音不大,但是回蕩在空曠的地牢裏,徐鶴延聽的格外清楚。
徐鶴延屏住呼吸,看著瀾州府君點了點頭。
“去吧。”
這麼一句話,讓徐鶴延頓時腿都軟了。
他險些攤倒在地上。
周管家不急不慢的拿起旁邊的烙鐵。
一邊對著火堆,一邊輕聲對著徐鶴延做解釋。
“這烙鐵啊,得燒的通紅了,燙下去才是最好的。”
徐鶴延麵露恐慌。
周管家拿著燒好的烙鐵,走到了徐鶴延的麵前。
徐鶴延幾乎要嗅到上麵的味道了。
裏麵裹挾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這烙鐵哪怕是最凶殘的犯人,他都要求饒。”
周管家嘖了一聲:“徐二公子,你這細皮嫩肉的。”
“您說,我該從哪裏下手呢?!”
到了這份上,徐鶴延勉強沒有驚叫出來。
他心中斟酌著。
若是把徐鶴聲供出來,會是什麼下場呢?
周管家似乎找到了自己想下手的地方。
他笑了一聲:“徐二公子,不如。。。就從臉開始吧。”
徐鶴延一瞬間愣住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烙鐵,最終還是沒有抵抗的住。
“我知道!我知道!”
他聲音裏帶著一陣哭腔。
這是被嚇怕了。
那烙鐵離他的臉不過一丁點的距離。
周管家常做這樣的事情,手上有尺子一般。
他順勢停住了。
站起身來。
“徐二公子想招,這才是聰明人。”
“這烙鐵燒起來麻煩,煩請徐二公子好好說,不然再燒一次,下次可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周管家這麼說著,將烙鐵放回了原位。
徐鶴延喘了一口粗氣。
他臉上依舊有止不住的汗了。
瀾州府君端起一旁放的茶。
一手拿著蓋子,稍稍吹了一下。
“徐二公子繼續說吧,本官聽著。”
他喝了一口茶,眼睛卻直直的看著下麵的徐鶴延。
徐鶴延垂著眼,苦笑一聲。
他沒想到,這件事居然峰回路轉,攤到了他的頭上。
“那人,是從客棧裏跳下去的。”
瀾州府君嗯了一聲,抬了抬手:“繼續。”
“那客棧可還記得是哪一家?”
徐鶴延肩膀垮了下去。
話都說到這份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徐家。”
“徐家的客棧。”
瀾州府君手一頓,將茶杯放到一旁去。
“徐家的客棧!”
徐鶴延點了點頭:“是。”
“我住的那家客棧,正巧能看見徐家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