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們一聽，自己拿著板凳，快速的走去前麵圍坐在一起，井然有序的，因為人少了，總有種荒涼的感覺。
白廠長環顧一周，才艱難的開口說道：“我們廠的賬麵上，沒錢了，這個月的工資恐怕是發不出來了。”
話音一落，人群裏就炸開了鍋。
“怎麼會呢，廠長，這個月我們是閑了點兒，可是前麵幾個月，一直有活兒幹啊。”
“是啊，廠長，怎麼就突然就發不出工資了呢。”
“就是啊，廠長突然這麼說，該不會是又要裁員了吧。”
“不會吧，咱們廠就這麼點兒人了，咋還要裁員啊。”
“這可怎麼辦啊，我們老夏他們廠也說要裁員了，這萬一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倆都下崗了，這日子要怎麼過啊。”
“夏嫂子，化肥廠不是挺吃香的嗎，怎麼也要裁員了。”
“要說吃香，咱們這些國營廠子，哪個不吃香了，咱服裝廠也不差，但是你看看，現在什麼樣。”
“說的也是啊，我家老張他們機械廠，也說是要裁員了，他年紀大了，他的領導都找他談過話了，恐怕這次就要裁下來了。”
“那可怎麼辦啊，咱們都是國營單位，端的都是鐵飯碗，怎麼說下崗就要下崗了呀。”
“唉，誰說不是呢，當初咱們進廠工作的時候，多風光啊，沒想到也有今天。”
“可是廠長找我們說是有事要投票表決啊。”
“難道是投票選出下崗的人？”
“不會吧，這事兒怎麼表決啊。”眾人麵麵相覷，這事兒怎麼好當眾表決的。
白廠長也不管下麵的人說什麼，靜靜的看著，讓他們說去，等人慢慢安靜下來，才開口。
“既然你們討論好了，那該我說了，剛剛來的那位年輕女同誌，你們都很好奇她是誰吧。”
“之前是好奇，不過現在不好奇了。”他們現在更關心的是裁員的事，誰也不想被裁了啊。
“我知道你們也奇怪，之前一直有活兒幹著的，怎麼廠裏突然就沒錢給你們發工資了。”
白廠長一邊說，邊看著下麵人的反應，還好大家都隻是奇怪，並沒有懷疑他。
這讓他十分欣慰，因為他自從到了服裝廠，對廠裏絕對是盡職盡責的。
“我們一直在幹活，可是一直沒結著賬，其他廠子的效益也不好，所以撐到現在，我們也是彈盡糧絕了。”
“怎麼沒結著賬啊，廠長，你可不能因為臉皮薄，就不好意思去要賬啊。”
在工人們看來，白廠長書讀的多，讀書人嘛，臉皮都比較薄的。
“廠長，你要是不好意思，要不你派我去吧，我臉皮厚。”有人自告奮勇道。
“我這一個多月，一直在外麵跑，就是在處理這個事情，隻是其他廠子的效益也不好，沒錢結賬。”
這下其他人都說不出話來了，其他廠子效益不好，他們也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會這麼難。
“廠長，你剛剛特意提了下午那個小同誌，難道她跟我們廠有什麼關係。”有聰明的人，就想到了。
白廠長點點頭：“沒錯，那位顧同誌，是來找我下訂單的，隻是她對質量要求高，所以我帶她來車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