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要接訂單啊，工資不是都發不出來了嗎。”
“這位顧同誌說了，現款現貨，可以先付一半定金，收了貨馬上就把賬結了，這樣我們就有錢給你們發工資了。”
“如果是這樣，那還是可以的。”
“可就是這樣，那下個月怎麼辦呐。”
是啊，下個月又怎麼辦呢，下個月發不出工資，不是照樣得裁員嗎？
想到這裏，這些人又泄氣了。
“這正是我要說的，那位顧同誌想要和我們建立長期合作關係，保證每次都可以現款現貨。”
“廠長，這不是好事兒嗎？”
“廠長，那可得答應啊。”
“這事兒吧，那位顧同誌還有其他的要求，別的就沒什麼了，但是有一個要求，我不能一個人做主，所以來征求你們的意見。”
“廠長你說，到底是什麼要求。”工人們十分好奇。
“我給顧同誌的報價，是最低的了，但是顧同誌要求,我們把價錢再壓下來點兒。”白廠長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廠長，為什麼給最低的價錢啊。”
工人不解，白廠長就一一解釋了。
“一來，她下的訂單不小，確實可以給這個價，二來嘛，就是為了你們的工資了，這三就是，顧同誌說，長期合作，以後訂單更多。”
“我想著這樣，就算是咱們廠裏少掙點錢，但是大家的工資就能發著走了，你們就都不用下崗了。”
“廠長，他要咱們降多少啊，要是太多了，還能把工廠維持著走嗎。”工人比較擔心這點兒。
“顧同誌也不是要咱們馬上就給她降價，也是說她的訂單到了一定的數量之後，再給她降價。”
白廠長又把顧曼蔓跟他說的，又給工人們轉述了一遍。
“廠長，那要是她真的下到十萬件衣服的訂單，咱們給她便宜六毛錢，那還能賺錢嗎？”
“是啊，廠長，這搞不好還得倒貼吧。”
他們做一件衣服，廠子基本就那麼五六毛的加工費的，工人們都清楚的。
“這肯定不會，要是真下了那麼多訂單，咱們的布料也可以要求便宜一點兒，所以肯定是能賺的。”
“廠長，我覺得可以，隻要能把咱們廠長維持走，我就讚成。”
“我也讚成，隻要不讓我下崗，咱們廠，少賺點就少賺點兒吧。”反正賺的再多也跟他沒關係。
“那就同意了吧，反正隻要工資正常給我們發就行。”
同意的人，都是屬於沒什麼野心的，膽子也不大，廠長剛剛說廠裏沒錢了。
所以這會兒聽說，有人下單，接下來可以將廠子周轉起來，那他們肯定同意的。
有同意的那就有反對的，一件衣服少幾毛錢確實不多，但是一萬件呢，十萬件呢？
“我不同意，那位顧同誌這麼大的訂單，除了咱們服裝廠，誰還吃的下，她隻能在我們這兒下訂單，不給少。”
“我也不同意，一件衣服少幾毛錢，一個月下來，就得幾千塊了吧。”
“這麼多錢，別說工資了，咱們獎金都有了吧，還能比以前更多呢。”
“廠長，不能同意啊，這賬一算，可不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