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從鏡是聖宗皇帝與虞皇後的獨子,開創了雲氏皇朝最輝煌的幾十年,是最具威名的皇帝之一。
唐嫻難以置信,“照著他養的,那你怎麼長成了現在這個德行?”-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雲停喉嚨一哽,那張俊臉緩慢地覆上冰霜,他目光森冷,問:“……我什麼德行?”
唐嫻:“……”
就在雲停要暴起教訓人時,兩人身後的雲嫋翻了個身,迷糊睜開了眼。
她第一個瞧見了雲停,揉著眼睛喊道:“哥哥,渴……”
雲停的目光涼颼颼的,在雲嫋麵前給唐嫻留了麵子,沒上手教訓她。
給雲嫋倒了水回來,唐嫻已將雲嫋扶坐起來,對他露出一個嬌媚的、討好的笑,接過杯盞去喂雲嫋。
雲嫋喝了水,精神稍微恢複,抓抓臉上睡出的紅痕,懵懵懂懂想起睡前被雲停打了的事,眼睛一閉,哭聲再起,“哥哥打我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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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數日,在一個光線昏暗的清晨,唐嫻身軀一顫,沒有任何征兆地驚醒過來。
躺著紗簾半垂的床榻上,她看見外麵黑壓壓的天空。
唐嫻的心口急促地跳動著,心中陣陣恍惚,幾度以為她回到了十五歲之前的某個夏日。
曾有一個夏日午後,她就是這樣從小憩中驚醒的,身側是酣睡的年幼妹妹。
現在不是午後,是清晨,時辰還早,外麵的天陰雲密布,是落雨的征兆。
唐嫻靜靜躺了會兒,一翻身,在裏側看見了呼呼大睡的雲嫋。
她摸摸雲嫋肉乎乎的臉蛋,恍惚了會兒,發覺心頭狂跳不止,仍是無法靜心,就悄悄起來了。
到了外麵,吩咐守夜的宮女照看好雲嫋,唐嫻輕手輕腳去了偏殿。
自從雙胞胎被接入宮中,唐嫻就讓芸香與柳桃分別跟著他倆了,守在唐姝房外的是芸香。
芸香驚訝唐嫻怎麼這麼早過來了,唐嫻搖頭不語,確認唐姝在裏麵,無聲地進去了。
她脫了鞋子上榻,躺下時,還是驚動了唐姝。
“姐姐……”唐姝迷迷瞪瞪喊道。
唐嫻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哄道:“沒事兒,姐姐想你了,過來與你擠一擠。”
唐姝睡眼朦朧,不知聽清楚了沒有,確信是來人是親姐姐,乖順地任她抱著,重新合上了眼。
從前她們還在京城時,唐姝年紀小,不願意在她自己的院子安睡,非要跑來擠唐嫻。
秋冬擠也就罷了,盛夏也要貼著,每每弄得兩人熱出一身汗,黏糊糊的。
現在換唐嫻來擠她了。
她摸摸唐姝睡得酡紅的臉蛋,把臉貼上去蹭了蹭,親密無間,就像多年前她們還是年幼的、無憂無慮的唐家小姐一樣。
大抵是血脈相連,挨著妹妹,唐嫻的心總算安寧下來。
這麼睡了不知多久,外麵劈裏啪啦下起雨來,寧靜的宮殿在這一刻熱鬧起來。
嘈雜的雨水墜落聲中,混有宮人匆忙躲雨的腳步聲、颯颯風聲,還有一道焦急的聲音似有若無地飄來,“……老爺和夫人回來啦!回來啦——”
時間好像銜接到唐嫻十五歲之前的日子,爹娘外出前,讓她教導弟弟妹妹認字,她貪嘴,趁爹娘不在,帶著雙胞胎偷吃冰過的涼食。
興頭上,有侍女急匆匆跑來報信:“小姐,老爺和夫人回來了——”
爹娘是不許他們多吃涼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