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無保留的擁抱,又讓雲停感受到一種格外讓人心安的信賴與溫暖。
“我也想你的……”唐嫻在他頸窩裏小聲說道。
粗重的呼吸不斷吐出,良久,雲停道:“你在家裏……盡學著撒嬌了是不是……”
唐嫻隻無聲地緊了緊手臂,使得纖細的身軀如同藤蔓一樣,在他身上纏得更加貼合、緊密。
雲停心口燃燒著的火焰頃刻竄到頭頂,在殘存的理智的牽拉下,他想起這是在哪兒,知道不能太過分。
微攏的手指抬起又落下,最終重重覆在唐嫻後背上,用力往下揉按。
他聽見了唐嫻低吟抗議,啞聲道:“你要這麼抱的,忍著。”
嘴上這麼說,手上還是放輕了動作。
雲停也低下了頭,交頸鴛鴦那般,將臉貼在了唐嫻耳側,唇麵在她烏發與耳垂上蹭動著,以安撫自己躁動的心。
擁抱了沒多久,車攆外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啞巴的聲音響在外麵,“陛下,祁陽郡主想請公主同乘解悶。”
“不要,我要和毛毛一起,我要進去……”雲嫋在外麵吵鬧。
裏麵兩人還黏在一起,雲停從唐嫻耳下抬頭,撫摸著她後頸偏頭看去,見她雙頰酡紅,低垂的長睫微微顫唞。
他親著唐嫻發頂,端起茶水飲下,潤了潤幹澀的喉口,高聲道:“不必理她。”
再隔著簾子與明鯉道:“把雲嫋送去雲岸那裏,一刻鍾後再帶回來。”
片刻後,相擁的兩人耳邊隻剩下外麵規律的車軲轆聲,與旗幟被風吹動的聲音。
無聲相擁。
過了約一刻鍾,算著雲嫋該回來了,雲停問:“要去皇陵了,害怕嗎?”
害怕什麼?
唐嫻以前害怕是因為前路無望,黑漆漆的墓道中無人與她同行,她以為要一輩子困在那裏。
現在沒什麼可怕的,她娘與弟妹在家中等著她,她爹就跟著後麵百官之中,就算要入墓中,雲停也絕不會讓她獨行,還有什麼可怕的?
等不來她的回答,過了會兒,雲停又道:“我已與西南寫信,告外祖母他們,九月外邦來使的事情解決後,你我將於十月成親。”
唐嫻的聲音從他頸窩傳出,悶悶的,“他們不會有異議嗎?”
“十七歲之後,我的事情就全憑我自己決斷。”雲停說完頓了一下,“你爹娘不答應?”
唐嫻還沒回答,他道:“怕被人說閑話?那我可以下旨強奪,我不介意多背一個罵名……”
沒說完,聽見唐嫻悶笑了一聲。
他威脅地晃了晃腿,膝上唐嫻被帶動,怕掉下去,摟緊他脖子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貼。
雲停才壓下去的衝動差點又起來了。
他閉上眼重重喘氣,先講正事,“明日楚明殷會發難,你與雲嫋待在一起,萬不可離了明鯉他們。”
“嗯——”唐嫻先答應了,再問,“你怎麼知道的?”
以前被困皇陵時,她好歹有個念想,要將所有被她連累的人救出去。
現在家人俱在,依偎在喜歡的人懷中,她懶洋洋的,不願意動彈,連知曉楚明殷心懷不軌都提不起力氣去驚訝。
唐嫻暗暗唾棄自己沒誌氣。
“他能拉攏叛賊,我不會將計就計嗎?”雲停冷笑著道。
唐嫻聽不懂他的啞迷,被抱著搖晃了幾下,靠在他身上繼續閉眼歇息了。
雲停不能留太久,在雲嫋被送回來後,重重在唐嫻臉上親了一口,將車攆還給了她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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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拎出車廂待了許久,雲嫋少不得要埋怨雲停,一路上都在說雲停不是個好哥哥,要唐嫻以後別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