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您討厭我是因為我學的不夠認真,老師說了我的壞話。”
可當成績出來時,滿分的A和老師興奮的誇讚不是作假的。
白佩蘭厭惡的情緒越來越明顯,當時的尤眠便越來越小心翼翼。
“什麼都沾一點,什麼都不讓我學精。”尤眠無奈嗤笑了一聲,“隻要我展露出一點天分,你們就讓我更改課程,到底為什麼?”
白佩蘭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似乎想到了什麼令她極度不願意回想的事情。
尤眠是個天才,是個毋庸置疑的天才。
尤際遠讓他學的東西他輕而易舉地就能學會,甚至從書法到擊劍,他總是那個最出彩的學生。
可有天才的學生,就會有被對比出來的蠢材。
白霖在國外接受著精英教育,請的課程和老師也都是尤際遠一對一精挑細選出來的。
但他的成績總是不理想,永遠比不上尤眠,永遠的及格分。
尤際遠在那段時間裏經常大發雷霆,他砸了書房裏的電腦,摔掉了剛才通話的手機。
“什麼叫成績隻能到這兒?”尤際遠暴怒道:“憑什麼我尤際遠的兒子就隻能是個及格分?他難道比不上一個從福利院領養來的孤兒嗎?”
“他的基因和霖霖的基因,到底哪個才是天才。”尤際遠憤怒地大吼,“一定是老師的問題,給我換老師!”
白佩蘭站在門口憂愁地望向尤際遠,“際遠,頻繁地更換老師對小眠不好,他的書法學得很不錯……”
不等白佩蘭說完,尤際遠緊緊擰著眉厭惡地說:“到底誰才是你的兒子?你想讓一個外人接管尤家嗎?白霖他是繡鳴的繼承人,不要忘了我們究竟為了什麼才把他送到國外去。”
白佩蘭猛地凝神,就算一開始她並不像尤際遠那麼偏激,但在日複一日的對比較量下,她的情緒也扭曲了。
白佩蘭敲門走進尤眠的課堂,笑著對老師說:“辛苦老師這些天的教課了。”
年輕的男老師笑著說:“不用客氣尤太太,都是小眠這孩子聰明,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有天賦的學生,您和尤先生放心把小眠交給我,我一定讓他成為這世界上最頂尖的……”
不等老師說完,白佩蘭笑著將尤眠從椅子上拽了下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下周開始就不用來了,書法也不能當飯吃是不是?”
送走了連連歎息的老師後白佩蘭蹲下`身捏緊尤眠的肩膀,嘴邊揚起突兀又怪異的笑容,“尤眠,怎麼總讓媽媽失望呢?下一次的課堂上要認真聽課,知不知道?”
小尤眠的卷發被剛才的年輕老師紮了個小揪頂在腦袋上,顯得眼睛愈發大而亮起來。
他用力地點點頭,“我會的,媽媽。”
下一次,尤眠再一次見到了新老師,這次是教畫畫的。
尤眠心不在焉地過完一堂課,老師給他打了D。
小尤眠震驚地拿著這張評分表,怯怯地敲開尤際遠的書房門。
他終於又一次看見了白佩蘭的笑容,女人將他摟入懷中,笑著說:“以後就學畫畫好不好?”
小尤眠望著白佩蘭的笑容跟著咧開嘴可愛地彎起眼睛,用力地點了點頭。
“嗯,學畫畫。”
寂靜的包間內,尤眠冷漠質問:“為什麼是我?”
白佩蘭愣住,似乎對尤眠的提問有些疑惑。
尤眠說:“為什麼選中了我。”
白佩蘭的思緒猛地回到十幾年前的那個午後,她跟在尤際遠身後走進臨川縣最偏僻的一家福利院。
院長在聽到他們的領養要求後帶來一排小孩。
就在白佩蘭掃望時,院長忽然抬手拍了拍其中最漂亮的一個小男孩的肩膀,說:“尤先生,這個小孩也姓尤,跟你們很有緣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