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腦海裏兀的想起昨夜她與孫齊滾在一起的畫麵,抿著唇皺起了眉頭,卻也沒說什麼。
她犯不著惡心自己,也不會為了沈以舟去捉奸處置,那不是她該管的事,再說了,她了解沈以舟的性格,他一定也不希望事情鬧大讓他成為笑話,而且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黎初目光一凜,回房換回了身勁裝之後準備帶綠尹出門。
身著勁裝的黎初沒有了女兒家的柔和,而是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飛揚和英氣,仿佛這樣的裝束天生就是為了她而生的。
明月和白露花癡的感歎,“要是夫人是男子,定然也會很受女子喜歡的。”
黎初哭笑不得,前些日子鴻燁還吐槽她這身裝扮像母夜叉呢。
怕引人注目,她特地帶著綠尹走了人少的巷子,很快兩人便來到了一座簡樸的院門外。
綠尹瞬間認出這個地方,“寧副將家,夫人來這裏是打算殺了他?”
“當然不是,我縱然想要他的命也不至於青天白日如此大搖大擺的來。”黎初慧黠的眨了眨眼,拉著綠尹繞到後邊的院牆跳了進去。
裏邊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裏邊的陳設雖不奢華富饒,但也被收拾的幹幹妥帖,這時主屋床鋪中傳來一陣虛弱的咳嗽聲。
“娘,先喝藥吧。”一個高大的身影端著藥碗走到了床邊,聲音裏帶著一抹濃的化不開的愁緒。
床上的婦人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眼中盡是愧疚,“兒啊,你就不要管我了,我這病怕是治不好了。”
“怎麼會呢娘,你放心吧,吃了藥肯定會好起來的。”
“我如何不知道我自己的身體,我……”
“你娘又不是普通的病,吃這些普通的藥怎麼可能治得好呢。”
那婦人搖了搖頭正準備繼續說什麼的時候,黎初擲地有聲的打斷推門走了進去。
“什麼人!”
寧副將反應倒也快,立馬放下藥碗做出了防禦的姿勢,待看清來人後臉色瞬間變幻莫測起來,“黎副將,是你!”
他們這些行軍打仗過的,還是習慣叫她黎副將。
黎初不理會他兀自坐到床榻邊,溫和的對著婦人道:“大娘,我是寧副將的同僚,會些醫術,聽說你生病了專程過來看看。”
“原來是這樣。”寧老夫人說著就要坐起來行禮,“我們家武兒在軍營裏有勞你們照顧了。”
黎初趕緊將她按回去,“不必多禮的大娘,我們在軍營情同手足,我自然也是你的晚輩。”
她特意咬重了情同手足四個字,餘光瞥見寧副將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嗡聲嗡氣的的轉移話題道:“你方才說我娘不是普通的病,那……”
“我既然說出這句話,自然是有法子治。”黎初眉眼淡淡,“綠尹,你在這裏陪寧老夫人說話,寧副將,你和我去寫藥方吧。”
說完便轉身走出了門,寧武望著女子的背影目光有些躊躇,明明那麼纖弱的一個背影,可卻叫人無端覺得自信和從容,可轉念又一想,她向來不都是這個樣子嘛,早在戰場禦敵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是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