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武拿著筆墨紙硯帶著黎初坐到了廳堂,正要遞過去時,黎初卻好整以暇的拒絕道:“不必了。”
說罷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方子遞了過去,“萬物皆有因果,寧副將可知何為因,何為果?”
寧武心髒突突的跳了兩下,“我不懂黎副將在說什麼。”
“寧老夫人中的這毒的日子倒也不短了呢。”黎初漫不經心的勾了勾唇。
“你能看出來我娘是中毒!”寧武顯然是被黎初這句話驚到了,整個人眼睛一亮上前了兩步。
這兩年他不是沒有替寧老夫人找過大夫,可所有的大夫來診斷後皆看不出任何問題隻說寧老夫人是體虛好好調養即可,但是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娘確確實實是中了毒,絕不僅僅是體虛而已。
他這模樣完全是在黎初意料之中,“這方子便是解毒的方子,你拿去給你娘抓藥煎服,大約半月毒素就可以清除了。”
“真的嗎?!”寧副將激動的手都抖動起來,可隨即又想到什麼驀然抬頭道:“黎副將,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黎初挑眉,故意道:“哦?不知道寧副將是說我知道什麼了呢?”
寧副將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羞愧的低下頭,“你果然都知道了。”
她都提前寫了解毒的藥方給他,足以說明她是有備而來的,更何況她連自己娘中毒的事都了解的這麼清楚,又如何不知道黎將軍中毒的事呢。
寧武頹敗的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老將軍待我恩重如山,是我對不起老將軍。”
黎初語氣未變,“不如寧副將細說細說。”
寧武緊了緊手中的藥方,歎一口氣後眼中含著怒意咬牙切齒道:“是鴻慕那個卑鄙小人!”
“若不是迫不得已,我如何會對黎老將軍下手,鴻慕先是給我下了毒迫使我為他暗中辦事,後來竟然要求我給黎將軍下毒,我當然拒絕了他,結果他竟然喪心病狂的給我娘下了毒以此威脅,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才做那些事的。”
寧武說的眼眶通紅,又是懊悔又是愧疚。
“黎副將,要不你們趕緊逃吧,去任何一個鄰國都好不要留在大夏了,鴻慕如今爪牙眾多,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爪牙眾多?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黎初想起那份名單裏因為金錢和權力就被收買的人不以為意。
她今日之所以第一個找上寧武,一來是因為從蘇覃查到的信息中寧武是唯一一個不為了錢權臣服於鴻慕的人,二來是因為知道他的良心還未完全泯滅,這麼多年按照鴻慕給他毒藥的量黎老爺子應該早就毒發身亡了才對,可黎老爺子至今也沒有危及生命,足以說明是因為寧武手下留情的緣故,也正因為如此,鴻慕才激發了寧老夫人體內的毒素讓她身體每況愈下,打算逼寧武對黎老將軍下最後的死手。
見黎初一臉風輕雲淡,寧武再次震驚了,“難道你已經摸清了鴻慕收買的那些人的底細?”
黎初挑了挑眉,“不行嗎?”
寧武由衷的產生了一股敬佩,原來在他眼中一直牽製他讓他舉步維艱的參天大樹在別人眼中不過是盡在掌握的跳梁小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