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楊家銀錢花了,事也做了,莫非還要落不得好,反倒是惹人記恨?
她讓女兒跟人家好好說話,也是為了自己結個善緣,今後說不定還能得些旁人的幫忖呢。
再者哪怕是得不到幫忖,這菩薩天上看呢,也是給自己留個善緣。
孫氏這樣苦心教導,自然是盼自己女兒能修生養性,為自己積緣積福。
可惜這樣的教導卻並未當真入楊研的耳,也更沒有入楊研的心。
楊研聽不進去,也未曾將這些金玉良言記在心上。她覺得表妹一家是來打秋風的,給的些好處便一定要笑臉迎人嗎?若為討個感激,那豈不是要越給越多?如若不給,之前給的豈不是前功盡棄。
楊研隻覺得比起母親口中所說的什麼積緣積福,倒不如及時止損。
不錯,楊家是家大業大。可是這家大業大,難道就是給一些恬不知恥的窮親戚討好處的嗎?
那時候楊研理直氣壯,可是如今想想,楊研內心之中卻不得不承認,彼時自己是心魔所迷了。
那時候寧姝來到楊家,對自己是笑臉迎人,竭力討好。
可楊研呢,卻隻覺得她矯揉造作,裝模做樣。
這縷縷的心思之中,有一個楊研根本不願意承認的原因。那個原因就是,寧姝生得很美!
她永遠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寧姝時情景,那時候她還沒那麼恨,對於自己這個寧表妹更多得也是不屑和輕視。
可是寧姝第一次出現在楊府的宴會上,她容光動人,是個絕色美人胚子。那時候寧姝一身打扮素素的,看著低調得很。可是她這麼往芍藥花邊那麼一站,這滿園得春光頓時也是黯然失色。
然後楊研的眼神頓時就變了,從不屑和輕視化為一種忌憚。
彼時心魔已生,可那時候的她,卻是並不如何願意承認這一點。
那天她不斷問寧姝父親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會來到錦州。
那都是一些會讓寧姝感受到尷尬的問題,可是她偏偏就問這個。也因為如此,寧姝也是流露出一點兒不快了,可是她偏偏不在乎,之後還跟身邊的人說寧姝不知禮數,一臉晦氣,大約是對楊家不滿?
可別人又豈會看不出楊研的心思?更何況楊研心思淺,手段並不如何高明。也就是在那時候,楊研漸漸傳出了些不慈的名聲,說她為人並不如何的厚道。
彼時寧姝雖有不快,可是她終究並沒有說什麼。畢竟那時候寧姝不過是個寄宿在楊家的孤女,要仰人鼻息,自然不好如何得罪楊研這個大小姐。
楊研也做不出太過於惡毒的事情,不過一些個冷言冷語總是會有,她見麵總是會諷刺幾句,說說寧姝不是。
然而寧姝這寄人籬下的日子很快就結束了,她並沒有麻煩楊家多久。
這個美貌的表妹使盡手段,很快就勾搭上一位願意將她拯救出泥潭的救世主。
這個男人就是鄞州楊氏一族長房嫡次子楊瑾。
同樣姓這個楊,可是鄞州的楊卻決計要比錦城的楊更具有價值。
更不必說當初楊瑾調來錦城為官,錦城楊家一開始也十分奉承,有意親近。
娶妻自然要稟明父母,要向鄞州請示,可納妾就隨意自由得多。
寧姝使些手段,不過是給人做妾,本來也不算什麼了不起的成就。這樣選擇對於寧姝而言也是絕好選擇。
至少她再也不必繼續留在楊家,可以跟母親搬出去。因為寧姝貌美溫順,楊瑾對她也是十分寵愛,對她可以說是千依百順。
旁人並不覺得有什麼,不過是絲蘿托喬木,因此尋覓了一個終身。
可是那時候對於楊研而言,卻好似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