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丈夫殺死凱羅爾的*西斯竟然隱隱感覺這聲音有點點耳熟,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門口那裡如同潮水一樣漸漸擴散的騷動給吸引了注意力,所有人的視線都仿佛不約而同地在瞬間集中到了同一個焦點上。
歡欣輕鬆的氣氛變得很古怪,微醺的拉格修也察覺到了不對,在無意識地用眼鎖定那進門的人後,也沒能若無其事地移開——
燃燒的燈火讓頗大的室內亮如白晝同時,也泛著柔和的橘*。堅硬的青白石板上臨時鋪著來自撒古洛斯商人的厚毛地毯,直達門口的長度。
那粗壯的雕飾石柱之間,優雅輕盈地走來兩位根本不能算是盛妝、卻動人心魄的麗人。淡橘色的燭火細心又溫柔地給她們精致美好的輪廓打上了層惑人的光暈,微卷的金發閃閃發光。
凱西還是第一次出席對她充滿惡意的宴會,隨著越發接近那份喧鬧就難免有些緊張,不由得伸出右手來,悄悄握緊了姐姐的,結果卻把她嚇了一跳。萬萬沒想到,臉部此時麵無表情的凱羅爾分明偽裝上了一層完美的陌生盔甲,手卻露出了破綻:比她的還要冰涼,甚至微微顫唞著。
她突然就有那麼點心疼,像是因缺水而幹裂的唇,被粗魯地舔舐傳來的那種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凱西不知道拉格修和*西斯曾對姐姐做過什麼,才會讓她這麼恐懼。然而凱羅爾即使怕得要命,也保持比她快上一個拍子,始終用那並不偉岸也不寬闊的身軀擋在妹妹麵前,挺直了纖瘦的背脊,隻是那身影卻怎麼看怎麼單薄。
先前在牢房裡由於照明不足,她一直沒有機會發現凱羅爾的臉色非常蒼白,就連嘴唇也泛著淡紫而不是健康的紅潤。
是休息不夠的緣故嗎?
不,不太像。
凱羅爾突然頓了下腳步,沉浸在自己思緒當中的凱西才發現已經到了。
許多人都看著她們,陷入了仲楞一樣,喧嘩的交談聲也停止了,隻剩下那流暢的樂響水一般流淌。那些密集的、復雜又讓人不適的眼神讓她不禁打自靈魂深處地發顫。
凱羅爾隻遲疑了一會兒,就繼續往前走去。她跟上姐姐的步伐,這時候就像是解除魔法的咒語一樣,拉格修主動迎了下來,在*西斯鐵青如刀的目光中,用沒有拿著酒杯的那隻空著的手完全握住埃及王妃的柔荑,眼睛卻戲謔地看向側後方的凱西:“尼羅河王妃!好久不見了,想不到能在這裡見麵。”
凱羅爾皺著眉頭,厭惡地想要甩開他,沒能成功,正要怒斥就被妹妹給出聲打斷了:“初次見麵,拉格修王。我是凱西。”
亭亭玉立的凱西脆生生地說著,姣好的粉唇勾起一個甜美的弧度,矜貴地微微頷首算是行禮。
她並不認為身為階下囚就要做出低聲下氣的卑微姿態來,搖尾乞憐更無必要:那樣隻會讓人更看不起你。
見這陌生的稀世美人主動伸出手來,拉格修嗤笑一聲,倒也從善如流地鬆開了凱羅爾,轉而捏住她的揉了揉:“你就是尼羅河王妃的妹妹?果然漂亮得像女神。”又放肆地打量起她那曼妙得足以與*西斯相提並論的身段來。
他暗自評估:這位神女單論外貌而言,倒是比埃及王妃要名副其實的多。
凱西笑而不語,並沒有回答對方的明知故問,表情淡淡,也不像在意那肆意到失禮的掃視。她攥了下姐姐的手,示意凱羅爾快點落座。她那在柔光下漂亮得讓人屏息的容顏恬靜,溫婉得就像一汪湖泊,清可鑒人,卻神秘得看不清底下的幽深。
拉格修那被酒精給麻痹了部分的神經總算反應完畢,不由得目光閃爍了下,掠過無人注意到的暗光。他的情報網在諸國王室中並不算翹楚,但也知道些大概情況。譬如密諾亞那邊,密諾斯王心心念念的那位金發公主怕就是眼前這一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