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都紛紛側目,露出一副討人厭的‘我們都懂得’的笑容了嗎!

伊茲密不僅不實現她妄圖低調點的願望,反倒是變本加厲地掬起一縷垂至胸`前的淡金色發絲,湊到唇邊輕輕一吻,整個過程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笑意如一汪靜止的湖泊中央落入塊小石子般,漸漸把漣漪擴大到眼角眉梢。

半響,趕在凱西惱羞成怒地表態之前,他戀戀不舍地鬆開那縷金發,懶洋洋地輕啟薄唇,丟出這麼句不負責任的話來:“就讓他們看好了,讓他們看看我們有多恩*。”

“你、你……”被他的胡攪蠻纏給氣得聲音都抖了,本就有些渾身乏力的凱西懊惱得腦袋陣陣發脹,額頭上的淤青也隱隱作痛起來。

為了岔開話題,她轉念一想,順勢問道:“對了,沒有邀請密諾亞的人來嗎?”

她分明記得兩國之間不久前還存在近似親密盟友的友好邦交的呀。

這無心之言可踩了天大的雷區。

伊茲密的臉立竿見影地就黑了下來,非但沒有回答,還危險地衝不知所以然的她微微挑眉。

下一刻,他那不按常理出牌的表現更是簡直令毫無心理準備的凱西心髒險些停跳,也讓周遭一片嘩然——隻見他慢條斯理地翻身下榻,緊接著迅捷地回身一欺,這位置卡得十分巧妙,把仍處於呆滯中的嬌小玲瓏的凱西霎時間便堵在軟榻的靠背和他的胸膛之間,兩側空間則被有力的臂膀封鎖得徹底,略一使勁就把被困的王子妃給橫抱起來,緊緊攬住。

“諸位,”當著目瞪口呆的比泰多王和王妃的麵,他先是躬身道謝道:“父王母後,感謝你們特意為我們召開慶宴,不過我有一點累了,可以先帶我的妃子下去嗎?”

率先反應過來的瑟碧爾搶在丈夫之前矜持地頷首,表示她已經同意:“好好休息吧。”

“謝謝母後。”

“等、等——”半醉半醒的蘇皮努利烏馬士遲鈍了半拍,好不容易快要出口的不解風情的反對被伊茲密給打斷,隻聽他朗聲向目瞪口呆的來賓們以彬彬有禮中猶自帶著股旁若無人的囂張的語調理直氣壯地簡略宣布了句“請各位盡興。”就不帶半點留戀地抱著美人果斷一路絕塵而去了。

比泰多王:“……”

瑟碧爾滿臉欣慰:“嗬嗬。”

她沒有理會失落的丈夫,而是自顧自地喚人召來侍女長姆拉,悄聲叮囑了幾句,滿意地點點頭,扭頭假意詢問道:“王,你還要繼續喝酒嗎?請容我先安歇了。”

以不容拒絕的口吻說完,風韻猶存的王妃慢悠悠地起身,悠然離去的裊裊身姿與她的獨子的優雅貴氣極其相近。

——沒錯,經常溫文儒雅地擅作主張,把別人堵著氣個半死。

還有深入骨髓的那份隨心所欲。

再度被晾在原地的比泰多王梗著脖子,心裡的小人瘋狂掀桌:“……”

算了,他還是繼續喝酒吧。

橘紅色的火光清晰地映照著走廊上的石板路。

“伊茲密,放我下來,不然我要生氣了。”

“我不想放,這個理由拒不接受。”伊茲密寵溺地笑著,根本沒把她義正言辭的威脅真聽進去:“眾所周知,你是我深*的珍貴王妃,誰都不會感到訝異的。不想應酬那些人也沒關係,再說過幾天我們就可以一起出發去遊歷了,比起酒氣熏天的宴會,你能從中學到更多有趣的知識。”

潛台詞是,在座的沒人敢質疑他的話。

——至於唯二有話語權、能影響到他私人問題上的決策的父王和母後,慈母心腸的後者完全可以幫著他穩住前者的心血來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