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盡力忍讓,有什麼事情都自己忍著。
無論蘇雨瀾做錯了什麼,都沒有她過問的資格。
哪怕是蘇雨瀾對她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吳氏也一定會向著蘇雨瀾,一句輕描淡寫的:你是姐姐要讓著她。
哪裏有像今日這般:吳氏向著她,蘇雨瀾伏低做小求她原諒。
綰寧突然發現,善良是最沒有用的東西。
越是忍讓,欺負你的人越是覺得理所應當。
現在自己不忍了,打在自己身上的拳頭,她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結果和前世截然相反。
善良若是沒有長出牙齒,就是軟弱,就是給別人傷害自己的絕佳理由。
人善被人欺,綰寧不要往日悲劇重演。
吳氏說完,看綰寧不說話,轉頭便開始教訓蘇雨瀾。
“瀾兒,這一次你實在大錯特錯,陷害了自己的姐姐,你可知道你姐姐有多麼的心痛。
若不是看在姐妹一場,你姐姐如何會原諒你……”
綰寧心中的一笑,
“母親別說妹妹了,我已經原諒了妹妹。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讓我知道了妹妹的心思,也算是因禍得福。
隻是罰還是要罰。
隻希望妹妹記住教訓,在家裏,姐姐可以原諒你,但是落在別人家,別人可不會這麼好說話。”
說完又看向吳氏:
“母親,我這是為了妹妹好。”
吳氏和蘇雨瀾相互看了一眼。
對上綰寧看過來的目光,吳氏連忙應道:“是是是,寧兒說得是。”
吳氏心中咯噔一下。
蘇雨瀾這個時候也隻得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問:
“姐姐如何罰,都是應當的,妹妹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這一回,綰寧沒有沉默。
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屋中,看向吳氏:
“女兒也沒想太多,隻是想讓妹妹得個教訓。
我知道,上回我說讓妹妹跟我互換院子的時候,母親私底下也都會補貼妹妹,這一次,我希望母親不要再補貼了。
從前我吃什麼,妹妹便吃什麼?
從前我睡什麼樣子,妹妹便睡什麼樣子。
從前我用什麼,妹妹也用什麼,從前我如何,現在妹妹也如何。
再每日去佛堂跪上三個時辰。
時間不多,也就連續一個月吧,希望一個月可以讓妹妹長教訓。
希望妹妹知道,有些人自己惹不起就不要動心思,在家裏姐姐可以原諒,你若是在外麵可怎麼辦呢?
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母親和父親怎麼辦?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母親也別心疼,這都是為了妹妹好。”
綰寧一句話堵住了吳氏的借口,吳氏和蘇雨瀾相互看了一眼,麵麵相覷。
吳氏有點不相信這是綰寧說出來的話。
若是從前,吳氏沒有任何懷疑。
但是經過了策王府事件,郡主府事件,吳氏認定綰寧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但是現在,綰寧說的懲罰,太過隨意太過兒戲,太過……小家子氣,完全是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一時又讓她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是不是錯了。
是不是其實綰寧根本沒有她們想象的那麼厲害,她之前隻是運氣好。
若不然,怎麼會提出這種懲罰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