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目光中帶著打量和探究,一旁的蘇雨瀾卻是叫苦不迭。
她從小就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上一回讓她住進偏院,她都已經極不習慣。
看起來無關痛癢的懲罰,但是,極磨人心誌。她都要懷疑綰寧是不是就是故意的。
這幾日綰寧不在家的時候,蘇雨瀾都是偷偷搬到主院住的。
若不是為了後麵的計劃,她根本不想綰寧回來。
這件事,不提還好。
一提起來,她一想到又要回到那個偏院裏麵去,而且還不準吳氏補貼,這個人就說不出的難受。
更別說每日還要去佛堂跪上三個時辰。
她什麼時候遭過這種罪。
蘇雨瀾越想越憋屈,臉上已經開始有點掛不住了,但也知道現在自己不能發脾氣,隻能生生忍著,那模樣怎麼看怎麼違和。
綰寧說完,便往一旁坐下,靜靜的欣賞著她們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
很快,吳氏便做了決定。
“寧兒說的是,錯了就應該受到懲罰。
不過,佛堂的跪禮就免了吧。”
不等吳氏說接下來的話,綰寧開口:
“母親平時不都是這樣責罰人的嗎?難道說這樣是不對嗎?”
吳氏平時對待蘇府的小妾就是這樣,讓人一整天跪在佛堂裏,不給吃也不給喝。
“而且,母親平時罰的可比這重多了,我念著妹妹姐妹情誼,才沒有讓她跪上一整天,也沒有不給她吃喝,隻讓她每日跪上三個時辰,難道母親還覺得重了嗎?”
吳氏語塞,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她要是說錯,那不就是打她自己的臉。
她看向綰寧,大事上綰寧還沒有表現出不對,但是這種小事上,真是無比讓人難堪。
一旁的蘇雨瀾更是有苦說不出,這不就是把她跟小妾比嘛。
偏偏對方沒有明說,她還不能表現出來。
心裏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的惡心。
綰寧看向她:
“妹妹可有不服的地方?”
蘇雨瀾看了一眼吳氏,吳氏微微搖了搖頭。
蘇雨瀾咬了咬唇,硬著頭皮回答:
“沒有沒有,長姐如母,姐姐說的話,妹妹必然遵循。
妹妹這些年,確實有些驕橫跋扈,正好趁此機會靜下心來,體會一下姐姐受過的苦。”
綰寧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點了點頭:
“看起來妹妹確實是真心悔過的,那姐姐,也便再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吳氏看到這一幕,給了蘇雨瀾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好了,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以後大家都不要再提起,大家都應該往前看,以後可一定要交好。”
“是。”
綰寧和蘇雨瀾二人,齊齊回答了一聲,往身後的椅子上坐下。
吳氏看向綰寧,注意著她的表情,腦中斟酌著用詞,開口:
“寧兒今年也十六了,差不多該到說親的年紀了。
本來親事這種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過出了上一回那種事,母親也不願貿然做主。
所以想問問寧兒,你自己有什麼想法,母親再幫你相看,可以幫你做做參考。”
綰寧低頭,腦海中出現君逸的臉。
“母親,女兒不嫁,女兒就想在家裏陪著父親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