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都要哭了:“但是進宮,我能說什麼。”
主事壓低聲音:“大人,照實說。無論如何,還有欽天監趙大人呢。”
工部侍郎反應過來,“對對對,還有趙大人。”
這件事他不可能不報,事情到了這一步,他自認兜不住。
這件事由什麼而起,大家心知肚明,為了皇帝的臉麵,大家都沒有說。
但是現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眼看著大山就要壓到他頭頂了,有個人來分擔,他瘋了才拒絕。
“快快快,進宮,本官要進宮稟報陛下。”
蘇府,寧心苑。
綰寧坐在椅子上百~萬\\小!說,外頭雨聲嘩啦啦的。
半夏送了熱茶上來,嘴裏嘟囔著:
“小姐,這雨越下越大了。真是跟瓢潑似的。”
綰寧回過身,看向身後的大雨,外頭杜若進來。
“小姐,工部侍郎進宮了。
西京湖已經上漲到最高水位,若再下下去,不出一個時辰,城外楓林湖的水,怕是就要開始倒灌了。”
綰寧嗯了一聲,麵不改色走到窗前,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挨著入夜,越發顯得天色黑壓壓的陰沉。
“不會的,等入夜雨便會小了。”
杜若不明所以,隻覺得這是綰寧的隨口猜測,也沒有多話,行了一禮下去了。
綰寧臨著窗前坐下。
西京湖水位上漲,但是到底沒有越過紅線,雨很快便會小下去。
工部得到了消息,想必京城按察使也差不多入宮了。
京城大雨,城外淹沒了許多莊子,城內的人也不安分,為了防止暴動,便於管理,閉城是最好的選擇。
綰寧要做的,就是在這個時候,讓趙硯臣出來。
從她的人通知西京湖水位危險,到工部侍郎入宮,再到皇帝鬆口,放趙硯臣出獄。
入夜,雨會小下來。
時間,剛剛好。
皇宮。
禦書房。
此時一片死寂。
皇帝聽完京城按察使的話,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明眼可見的煩躁。
他走到窗前,眼睛看著窗外的雨,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什麼。
“陛下下旨吧,再晚就來不及了。城外已經淹沒了良田無數,京城如今自顧不暇,穩住城裏城外的人為當務之急。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禦書房裏的幾位大臣都沉默著,沒有人敢說話,更不敢去看窗外的雨,如今那雨,便真正是洪水猛獸一般。
空氣停頓了許久,皇帝終於一揮手,吐出兩個字:“封城。”
按察使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但是一旁的工部侍郎卻依舊戰戰兢兢:
“陛下,西京湖……”
工部侍郎後麵的話沒有說,默默地遞上一張京城輿圖,皇帝看完眉頭皺的更深。
隻是神情裏依舊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
工部侍郎許久不見皇帝出聲,想到出門時主事說的那些話,開口道:“陛下,是否請欽天監趙大人來。”
皇帝抬頭,一雙利眼如鷹鷙一般看向工部侍郎。
工部侍郎嚇了一跳,急忙跪下磕頭:
“微臣失言,還望陛下恕罪。微臣……,微臣……實在是沒得法了。”
皇帝的目光移開,看向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