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參與黨爭,但是因為身份,我確實無法置身事外,不得不入局。
隻是,我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自保。
經此而已。”
宋淵看向他輪椅上的雙腿,麵露嘲諷:“有手段是一回事,但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別的都是空話。”
原本,君逸如何宋淵都沒有意見,也沒有看法,但是現在,他是要娶綰寧的人,宋淵再看他,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君逸沒有說話,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腿,腦中浮現的是綰寧的臉。
他抬手,拂了拂衣擺上的輕塵,腳往下挪開,從椅子上站起來。
在宋淵震驚的目光中,走到他麵前,一字一頓鄭重說道:
“我會保護好綰綰。”
宋淵看著這一幕,震驚到無以複加。
眼前這個人,騙過了所有人。
這需要多大的實力才能做到,除此之外,還要無與倫比的膽量。
他記得,剛剛侍衛來報,君逸是從宮中出來,直接來的國公府。
也就是說,君逸就這樣,堂而皇之,眾目睽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毫無破綻的演了一場戲。
而且,沒有人發現。
前廳裏陷入沉默。
“恒王和策王,無論誰登基,都不會放過剩下的皇子。”
這話有些大膽了,不是宋淵應該說的,
他在試探。
他想知道,君逸的方向在哪一邊,以推測綰寧若嫁給他,未來要麵對的風險有多大。
“在絕對的權力麵前,身份隻是一隻紙老虎。”
君逸沒有看宋淵的表情,回過頭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理了理衣擺。
良久,才聽到頭頂傳來宋淵的聲音,悶悶的:
“我寧願寧兒嫁給一個普通人。”
君逸沒有答話。
宋淵沒有再往下問,就說明他聽明白了。
“寧兒知道嗎?”
“知道的。”
屋子裏靜極了,窗外有絲絲細雨飄進來,空氣裏有芭蕉葉的清冷氣息,濕意被風吹進來,更顯靜謐。
宋淵長呼出一口氣,“我們應該心不甘情不願的認下寧兒這個女兒對嗎?”
君逸:“是,做給父皇看的,免他懷疑。
如今綰綰和蘇府已經沒有關係了,她以後就是國公府的女兒。”
宋淵看向君逸,眼裏各種情緒複雜。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寧兒。”
君逸:“明日聖旨下來,她會住進逸王府養病,等病好了,便回國公府。
等禮部挑好了日子,從國公府出嫁。”
宋淵想到那個場景,眼圈莫名就紅了。
……
君逸走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
宋淵沒有出來送,而是坐上馬車準備入宮,但是馬車剛到宮門口,就被老夫人攔住了。
而後,馬車回了國公府。
皇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那叫一個暢快,對外頭吩咐了兩句,去了長春宮和淑貴妃一起用午膳。
鹹福宮的皇後把指甲都扣壞了,身邊侍候的姑姑趕緊把宮女都趕了出去。
正殿裏,皇後咬著牙:“剛剛才下了旨要讓那個賤人協理六宮,現在又陪她用膳。
本宮竟然不知,她究竟用了何種手段。
既然說本宮有疾,那恒兒入宮探望也是應當。”
貼身姑姑即刻讓人傳了消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