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硯臣這話已經暗示得非常明顯了。
聖旨下來以後,他特地送了信去國公府請示綰寧,希望綰寧出席他的婚事。
他時時刻刻都記著,是如何走到今日的,綰寧無異於他的再生父母,若沒有綰寧,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何境地。
這種事,趙硯臣不敢私自做主,寫了信去,綰寧答應了。
他希望綰寧來,但是不能用自己的名義,否則說不好為國公府帶來麻煩,就隻能用太師府的名義。
這才有了眼下這一出。
周承棟和周承海麵麵相覷,聽著這話總覺得哪裏不對,有些不明所以。
卻見首位上周太師點點頭,“既然國公府的寧小姐和彤丫頭交好,那自然是要請的。”
趙硯臣點頭,又補充了一句:“既然要請,那便和謝家小姐一樣,以貴客之禮待之吧。”
周太師看向趙硯臣,目光一聚又很快鬆開,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頓了頓才回答:“國公府的小姐,自然是貴客。”
“那晚輩便先告辭。”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趙硯臣起身,行了一禮。
周太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周承棟和周承海連忙趕上去送:“趙大人請。”
趙硯臣點頭示意,離開了國公府。
等周承棟和周承海二人回來,就見首位上的周太師,一臉凝重的模樣。
趕忙上前問道:“父親,怎麼了?可是有何不對?”
周太師看了二人一眼,右手搭在椅子的把手上,不停的在把手上的雲紋上摩挲著。
“這件事,你們怎麼看?”
周承棟是老大,周語彤是他嫡親的女兒,他先站出來說話:
“父親,這是好消息,說明我們之前擔心的那些都不會發生。”
聽著這話,周太師的神情更為凝重,“老二,你來說說。”
聞言,周承海站出來:“父親可是覺得這件事情太突兀了。
照理來說,若趙大人對彤姐兒有心,那麼對於當年的事,就更應該心存芥蒂才是。若他無心彤姐兒,便沒必要再來娶太師府的女兒。
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什麼樣的姑娘娶不到?就算是公主,他若說一句公主嫁他可保大周百年安寧,陛下也立刻就會賜婚。”
聽到這句話,周太師總感覺有點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說過:八字匹配可保大周風調雨順……
周太師正想著,底下周承海繼續道:
“其實我也有些疑惑,但是看剛才趙大人的臉色,神情不像是作假,其實也沒必要,到了這一步,他就算捅開了說,咱們太師府也隻得受著,但是他沒有,一副過去的不必再提,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的態度。”
周太師點點頭,“嗯”了一聲。
“承海說的不錯,他既然不是想讓太師府低頭,在太師府出一口氣,那定然是有別的原因。”
說到這裏,周太師心中升起一股危機感。有一種被人盯上,卻不知道對方是誰是什麼目的的即視感。
他作為一朝太子伴讀,一朝太子太師,朝堂起起伏伏,但是太師府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一個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