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一邊說一邊往後退,直離得楚錦年好幾丈遠,才鬆了口氣。
嘴裏嘟囔著: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世間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如花一句一句的念著,前麵的楚錦年聽著直掏耳朵。
在如花念到: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時候,拳頭發硬抬起就往如花衝了過去。
頓時,山坡上響起如花殺豬般的喊叫聲。
隔壁山坡上,正在追憶年少時光的嫻貴妃,聽到喊聲看過來。
見楚錦年豎起拳頭,猛追如花,如花拖著胖胖的身體撒丫子就跑,一邊跑一邊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嫻貴妃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憐了這孩子。”
她看向身旁的侍女,“我記得這小侍衛,是叫……雲期,對對對,這雲期,似乎是喜歡本宮身邊的翠花。”
侍女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麼一出。”
嫻貴妃看過去,開口道:
“一直陪在我兒身邊也不容易。
你送封信,想辦法把翠花給帶出來,他們無父無母,我做見證,給他倆成個婚。”
“是,娘娘心善。”
七月初七,是綰寧和君逸大婚的日子。
今兒天氣晴朗,一大早便從窗外傳來清脆的鳥叫聲。
綰寧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杜若和半夏從床上架起來,洗漱過後開始上妝。
半夏這幾日一直在學南疆的新娘妝。力求能學會精髓,讓綰寧做最美的新娘子。
綰寧倒是不介意那麼多,妝容有些差別也沒關係,半夏有這份心意她便很感動。
但半夏不這麼想,這麼重要的場合絕對不能馬虎,綰寧也就由著她了。
杜若把婚服捧了過來。
南疆的婚服,大紅大綠,大藍大紫,色彩繁複,花紋精致,十分有地方特色,配色濃墨重彩卻絲毫不顯得俗氣。
等上好妝,首先是各家未婚姑娘來說祝賀詞,這裏的祝賀詞,都是要捧酒唱出來的。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在霧藍寨的屋簷,從聖女閣中傳來一陣一陣悅耳動聽的歌聲。
南疆無論男子女子都擅酒,大家一飲而盡,綰寧也入鄉隨俗喝了一碗。
還好半夏事先都打聽好了,準備的酒比較薄,避免綰寧禮還未成,便先喝暈了過去。
敬完酒後,是梳頭禮。
南疆的梳頭禮,由女子最親近的人,母親,姑姑,小姨擔任,年紀需要最少大一輪。
但綰寧不是南疆的人,是以這些成婚禮數便全部交給了南疆這邊安排。
等眾位唱敬酒歌的小姐們出去,進來一位年輕的婦人。
之所以說她年輕,是因為一眼看過去,根本不顯年紀。
說她是婦人,是因為她梳著婦人的發髻。
她身上穿的也是南疆特有的服飾,身形窈窕,看起來婀娜多姿,很美的女子。
隻是她臉上蒙著麵紗,綰寧看不清她的麵容。
輕紗遮麵,露出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像從未沾染過世俗煙火的模樣。
綰寧看到這雙眼睛,腦中便想起了蔓娘。
蔓娘是一豔一素,在一個人的身上毫不違和,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