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頭和趙鑫聊了幾句就失了興致,這小子遠沒有那個張慶文有意思。
那個張慶文雖然從美國留學回來,身上卻沒有殘留一點洋人味道。雖然看上去玩世不恭了些,但是卻是能說會道,博古通今,算是他那些手下的兒孫輩中比較出色的人物了。
而麵前這趙鑫,坐沒有坐相站沒有站相,說話也藏藏掖掖,一看就不是個成器的。
金老頭隻說了幾句,就不再和趙鑫扯談,又拉著老鍾聊青銅器。趙天華無奈,回頭怒瞪了趙鑫一眼,被趙夫人一把拉過去護著,趙天華臉色陰沉,回過頭時還要粉飾太平故作平淡。
“怎麼不見金夫人?”
一提起金老太太,金老頭和老鍾的臉色就有些奇怪。金老頭搖搖頭,說道:“老毛病犯了,回樓上休息去了。”
趙天華頓時失望,他就是衝著金老太太來的,現在人家不出現,他也實在是沒有法子,隻好點點頭,和金老頭告了個罪,拉著夫人兒子去找李馨梅夫婦。
蘇青黛在角落看了個一清二楚,雖然不知道那幾人在聊什麼,但是能看得出來,那金老頭和這趙天華很熟,對那趙鑫卻是明顯不感冒。
“你們家和那趙政委家很熟?”
金曉曉搖搖頭:“這個我不太清楚,但是那個趙政委似乎是我爺爺一手提拔上來的,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怎麼了嗎?我見你一直盯著他們看,你認識那個趙政委嗎?”
蘇青黛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鬱,麵上卻笑道:“哪裏的事,我們這種平民老百姓,哪裏會認識那種大人物?隻不過在報紙上看到過這個人,所以就隨口問問。”
金曉曉嗤笑一聲,搖搖頭不屑地道:“不過是個政委,又不能一手遮天!他在我爺爺麵前就是個小嘍嘍,隻有他伏小的份!他那也叫大人物?你是沒有在這個圈子呆,他也就在懷陽市裏能說上幾句話,你讓他到別處去試試!不是我說,你見到的官還太少,一個政委就讓你這樣了,你要是見到了曾泰的爸爸爺爺,你不是——”
金曉曉的話沒說完,自知失言,立馬就捂住嘴不說了。蘇青黛心中詫異,忍不住朝著她看去。
“怎麼了?曾泰的父親爺爺是做什麼的?”蘇青黛並不知道關於曾泰的事情,隻是聽洋芋頭說曾泰是幾年前隨著他爺爺從國外養病回來的,歸國後兩爺孫就一直和金曉曉於洋他們一樣住在了大院裏。
金曉曉訕訕一笑:“沒什麼,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聽我爺爺說曾家很不一般,平時連我爺爺他們都不讓議論曾家的事,所以——”
蘇青黛點點頭,知道金曉曉有些忌諱,也不多問。
不久,吳語和她母親就被於洋領進來了。因為之前是見過江雲英的,那次江雲英穿著一身職業裝,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強勢的白領麗人。現在見江雲英一身晚禮服端莊賢淑的樣子,她不由得眼前一亮。
吳語笑著將禮物盒子送到金曉曉的手中,金曉曉接到手裏,笑道:“青黛的禮物我已經拆了,可是非常珍貴,你的禮物要是比不過她的,我可是不依!”
吳語在進來的時候已經聽於洋說了,蘇青黛送給金曉曉的是《神跡》的樣本書,這讓她又驚訝又欣喜。這會兒聽了金曉曉這玩笑一般的話,頓時笑了:“她的禮物,我還真比不了。不過我這禮物,你也是絕對想不到的。”
金曉曉心中高興,自然就要拆了來看。
那盒子有些沉,金曉曉將那盒子拆開,就愣在了當場。
那盒子裏,五個小人兒或站或坐,正是她,於洋,曾泰,蘇青黛和吳語五人的蠟像,五個人的動作各不相同,卻是炯炯有神,栩栩如生,簡直就是幾人的翻版。
其他見到禮物的人,都驚訝地看著那幾個蠟像,又在那蠟像原型身上掃視,都感到驚奇。
“呀,真的是一模一樣呢,你瞧那表情,多逼真!不知道是哪個蠟像大師的手筆呢。”
蘇青黛一眼就看出來蠟像中的人是怎麼一回事,前陣子吳語非央求自己給她畫素描人物畫,居然要曾泰於洋金曉曉等人當模特,可把那幾個人累慘了。站在教室裏擺動作搞怪折騰了好幾個小時,不過畫像是真的很不錯。吳語喜滋滋地將人物畫收好,還不忘要了一個蘇青黛的自畫像。
蘇青黛那會兒不知道這丫頭拿著這素描畫做什麼用,這會兒見了這蠟像才知道,這家夥原來蓄謀已久。
蘇青黛望著麵前那個握筆托腮的自己,笑了。對於金曉曉來說,這個禮物絕對花了心思,比她的那本《神跡》樣本絕對要珍貴得多。
果然,金曉曉一看到那個禮物就愛不釋手了,抱著舍不得撒手。連於洋和曾泰看了都露出一絲驚豔,不過金曉曉可不會搭理那兩人,匆匆就跑回香閣去藏禮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