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黛愣了愣,“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麼?”

謝伯縉道,“那個管事是魏國舅夫人娘家的一個庶出子侄。”

雲黛眼前仿佛閃過一道光,驚愕出聲,“是魏家?”

是了,大哥哥上言將三皇子召回長安,麗妃母子肯定懷恨在心,想要將大哥哥除之而後快。

謝伯縉道,“暫時無法下定論,事情還在調查中。”

雲黛默默攥緊被角,指節都泛著淡淡白色。

這件事實在太可怕了,但凡大哥哥的身手差一些,就會斃命林中。對了,還有她,大哥哥若是死了,自己肯定也會被那些歹人給殺了——原來死亡可以離得這麼近!

她先前隻知道長安繁華熱鬧,此刻才意識到那繁華之下波雲詭譎的危險,藏於暗處的重重殺機。

“在想什麼?”謝伯縉盯著她緊鎖的眉。

“我……”雲黛咬了咬唇,抬眼看他,“我想隴西了。”

在隴西國公府,她不用擔心生命危險,每日在自己的院子裏侍弄花草,看書寫字,陪喬氏聊天喝茶,與老夫人一起研讀醫書,日子安詳而踏實。

謝伯縉看到她眼底的恐懼,指尖攥緊,“這次,是我連累你了。”

雲黛一愣,抬起兩隻白生生的小手左右擺了擺,“我沒有怪你,說起來還是你救了我,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就要被那蛇給咬了。”

謝伯縉沒說話,良久,他站起身來,“你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

雲黛點頭說了聲好,目送著他離去。

琥珀很快走了進來,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姑娘,奴婢方才聽你說,你給世子爺包紮傷口了?”

“是啊。”

“世子爺的傷口可是在背上,你、你怎麼包紮的?”

“就脫了上袍,扯了衣袍帶子給他簡單包了下。”雲黛見琥珀愈發扭曲的表情,迷茫道,“琥珀姐姐你怎麼了?”

琥珀遲疑一陣,湊上前壓低聲音道,“姑娘,您給世子爺包紮傷口的事可別與旁人說了。世子爺是成年男子,雖是兄妹,但要是傳出去,也不好聽的。”

雲黛會意,也有幾分難為情,斂眉道,“昨日是情勢所迫。不過琥珀姐姐你放心,我和大哥哥清清白白,身正不怕影子斜……”

“還是避諱些好。”

“嗯,我記著了。”雲黛認真應下,又扯被子蓋著,懶懶躺下,“我再睡會兒。”

......

好好的秋狩之行,因著這一場刺殺蒙上了一層陰霾。

外頭什麼情況,雲黛並不清楚,隻聽許意晴她們說起,兒郎們也不單獨出門狩獵了,要出門都是一堆人結伴出行,還得帶上一批護衛。盛安帝除了那一日騎馬圍獵,之後幾日也沒出門,隻在周圍賞景、跑馬射箭。

眨眼便到了秋狩最後一日,盛安帝傳召禦醫詢問傷勢時,順嘴問了句晉國公府的那個養女。得知雲黛恢複的差不多,為表皇室恩澤,便點名叫她也來晚上的篝火筵席。

收到太監帶來的口諭時,雲黛還有些懵,還是那太監掐著嗓音提醒,雲黛才連忙謝恩。

送走太監後,雲黛趕緊去找了慶寧,“陛下要我今晚也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