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麗妃頗有閑心的欣賞著指上的紅蔻丹,漫不經心道,“現下急有什麼用?此事自有刑部和大理寺查,你我沒動手,就安心等著調查結論。別遇上這麼點小事就自亂陣腳。”
五皇子這下徹底接不上話了,隻端起茶杯喝著茶。
“說起來這些刺客真是廢物,除不掉謝伯縉也就罷了,好歹也將那小狐狸精給除了。”麗妃忽的歎了口氣。
五皇子愣了片刻,等意識到麗妃口中的小狐狸精指的是誰,心念一動,試探道,“母妃何必為那小小養女煩心,父皇不是已經封她為鄉君了麼,她不足為懼。”
再次回想那場晚宴,麗妃胸口依舊悶得慌,纖細的手掌輕撫著心口,美眸間滿是燥鬱,“也不知道晉國公從哪裏尋來這麼個人物,竟生得如此絕色。就算她現在沒進宮,難保你父皇日後不會對她起心思……”
“母妃別急,這事兒子有法。”
“你?說說。”
“若我將她收入府裏,父皇總不能搶兒子的侍妾吧。”五皇子眼中放著光彩,仿佛美人已收入囊中般,“母妃,您說呢?”
麗妃隻覺得胸口更悶了,這對父子,哦不對,姓裴的一個兩個都被謝家人下蠱了不成?父子倆都看中謝家那小狐狸精,女兒也迷上那謝伯縉,至今還執迷不悟!
“侍妾?嗬,她可是晉國公府的養女,晉國公會把她給你做妾?”
“若是侍妾不肯,側妃之位也不是不行。”五皇子見麗妃麵色不虞,試著開解,“我知道母妃不喜她的身份,可是母妃,兒子真挺喜歡她的,反正她不是謝家的親女兒……”
麗妃還是覺得膈應,絕不鬆口。
見自家母妃態度堅定,五皇子便也歇了讓她幫忙的心思,母子倆不歡而散。
從未央宮告退,走在悠長靜謐的甬道間,五皇子仰起頭望著絢爛霞光下莊嚴肅穆的重重宮闕,心頭倏地生出一種執著來,他離皇位都隻有一步之遙,何況隻是一個小小的女人呢?
從小到大,他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這次也是。
這日下朝後,盛安帝將刑部尚書、大理寺卿及謝伯縉一道留在紫宸宮商議秋狩刺殺之事。
線索到了魏家後停滯不前,目前隻查到那批刺客的確是魏國舅夫人娘家的侄子收錢放進去的,至於是不是魏國舅或是麗妃指使的,那收錢辦事的人都死光了,魏國舅夫婦皆大喊冤枉,表明從不知曉此事,沒有直接證據,事情又牽扯到魏國舅,刑部和大理寺也不敢貿然動手,一番合計,決定將事彙報給盛安帝,由盛安帝決斷。
盛安帝心裏對魏家早有不滿,可到底顧忌著麗妃母子,舍不得下狠心,且當下也沒直接的證據,也不好直接發落魏家。
眼見皇帝麵色鐵青,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謝伯縉拱手道,“陛下,臣有事單獨稟告。”
盛安帝低頭看著下首那緋紅官袍的年輕男子,沉吟片刻,暫時揮退刑部尚書與大理寺卿。
莊嚴的大殿內熏香嫋嫋,帝王與臣子,一個居於高位,一個居於下首,四周一片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