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身前的男人薄唇輕動,逸出一聲沙啞的“乖娘子”。
下一刻,他低頭,吻住她嬌紅的唇瓣。
許意晴呆愣愣地,好似完全被他掌控。就像是誤入深山老林的呆書生,夜裏遇到勾魂攝魄的狐狸精。
勾勾纏纏間,那些無師自通的手段叫人欲/仙/欲/死,沒入沉沉浮浮的情海浪潮裏,她的羞澀忐忑,在他溫柔的安撫與親吻下逐漸拋卻腦後。
她眼神迷離望著那張謫仙般清俊的容顏,暈暈乎乎喝醉了般。
她想,她或許明白為何男歡女愛了,與心愛之人做這等事,真是比當神仙還要快活。
就是這事後勁兒比她預料中的要強,她原以為一場過後總算可以歇了,沒想到他又覆了上來。
許意晴氣息奄奄搖頭,“不…不行了……”
她真的好累,這會兒困到手指都不想動了。
可男人眨著漂亮的眼,落寞又帶著些難受,吻著她的頰輕歎,“那好吧。”
語氣分明是沒饜足,有些遺憾的。
許意晴哪裏受得了他這般,心頭泛起愧疚,咬了咬牙,又纏上他的脖子,羞怯怯地小聲道,“那就…就再一次哦。”
謝仲宣纖濃的睫毛搭下,遮住眼底洶湧流動的情緒,喉結滾動,低低應了聲,“好。”
熾熱的吻又侵襲落下。
畫燭暖光投在大紅喜帳,人影成雙,如膠似漆。
……
翌日一早,天朗氣清,風雪稍停。
得知後院昨日叫了兩回水,喬氏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來。
她邊攬鏡梳妝,邊頗為得意對晉國公道,“瞧吧,送鹿血還是挺管用的。”
晉國公見夫人高興,他也自是高興的,很是配合的拱拱手,直道“夫人英明”。
這日,直到巳時時分,許意晴才姍姍來遲,到達西院給喬氏請安。
拖到這樣晚才來,許意晴滿臉慚愧朝喬氏致歉,“兒媳今朝貪睡了些,叫母親久等了,還請母親莫怪。”
她今日頭上係著赤絲繩,綰著枚纏絲變形赤金鑲珠鳳簪,耳邊掛著金絲花蒂葫蘆墜,身著蜜合色棉襖,窈窕身段自透著一股天然可愛的氣韻。
喬氏將她眉眼間那紅潤嬌羞之色盡收眼底,心知小夫妻倆昨夜定然黏糊得很,麵上的笑意不由更甚,柔聲安慰道,“不怪不怪,這樣冷的天氣,昨夜又下過一場雪,就該多睡會兒。”
說著,又朝她招手,招呼她來身邊坐。
閑話家常了一陣,喬氏攏了攏袖子道,“等開了春,天氣暖和些,我和你父親就要回肅州了。你是個可心善良的好孩子,自小生長在長安,將二郎交給你照顧,我也能放心。”
許意晴低眉羞赧道,“是,母親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夫君的。”
喬氏頷首,又拍了拍她的手背,溫聲笑道,“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養好身子,和二郎早些要個孩子才是,不然這樣大的府邸,二郎又忙著公務之事,你在府裏難免寂寞冷清。”
提到孩子,許意晴耳朵根不禁紅了。
昨晚她不就抱著他,口口聲聲說要給他生娃娃嘛。現下再想想昨夜的場景,真是羞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