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拿著這封信驚了許久,前幾天才知道白思齊養外室的消息,這會子連孩子都有了?
“不行,我得再去伯府一趟,牽涉到子嗣,這事又棘手了些。”喬氏連忙起身。
晉國公上前扶著她,“夫人,不然我跟你一塊兒去?”
喬氏搖頭,“不必,我一人去就成。”
晉國公道,“那你可別再跟舅兄吵了,瞧你上回氣的,回來飯都吃不下,實在叫我心疼。他若再說些不中聽,你盡管派人來喊我,我就不信他敢當著我的麵大放厥詞。”
見自家夫君的體貼維護,喬氏噗嗤笑出聲來,語調也柔了,“我知道了,你且放心吧。”
很快門下就備好馬車。
前往伯府的路上,喬氏麵色凝重,憂心忡忡。
忽而馬車停了下來,還沒等喬氏發問,外頭的婆子就掀簾探頭,一臉錯愕道,“夫人,老奴剛才好像瞧見三郎君了。”
午後陽光灑在爬滿院牆的薔薇花上,蜂飛蝶舞,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惹人歡喜。
見著天好,玉珠也從房裏出來,坐在院子裏賞花曬太陽。
那暖融融的陽光仿佛將骨子裏的潮濕陰冷都驅散,她頭靠著紅漆柱子,眯眼睛享受著自然贈予的短暫愜意。
忽然,院牆外一陣喧雜打破了這份靜謐。
玉珠懶得睜開眼,隻輕聲問著身旁的丫鬟,“外麵怎麼了?”
丫鬟探了探腦袋,“姑娘稍等,奴婢出去看看。”
輕而急的步子很快離去,沒多久,換做一道略沉的倉促腳步。
玉珠覺出不對,陡然睜開眼。
當看到陽光照耀下紅袍玉帶的年輕郎君,她怔了好半晌。
是她在做夢嗎?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等反應過來這是真實發生的,那人已然走到她麵前。
那張俊逸的臉龐帶著一貫桀驁不馴的笑容,“這才半年不到,又不認識小爺了?是,我知道這段時日我又英俊了不少,你是沒看見進士遊街時,多少大姑娘小媳婦給我送花送香囊,哎,魅力太大了也是種困擾啊……”
他兀自吹噓著自己,玉珠又好氣又好笑,“呸,厚顏無恥!”
清麗的眉眼間總算是有了些鮮活人氣兒。
謝叔南黑眸微動,嘴角笑意不減,“這大好的天氣,你怎麼跟個老太太似的窩在這曬太陽,我祖母都會找婆子們打兩把葉子牌。”
“懶得動唄。對了,還沒恭喜你考上進士了。看來你也不是全然草包,有點本事的嘛。”玉珠這般說著,又坐直身子,問著謝叔南,“不過你怎麼回肅州了,這個時候你不是該在長安等著禮部任官的麼?”
謝叔南懶懶地往廊下柱子一靠,雙手環抱胸前,歎著氣道,“可別提了,我被陛下罰了二十板子,完了回家還被我二哥罵,那我不要麵子的嗎?反正長安是待不下去了,還不如回自個兒的地盤自在。”
玉珠聽得目瞪口呆,“你怎麼被陛下罰了?你犯事了?殺人了還是搶劫了?好嘛,我就說前兩日姑母來看我,怎麼沒提到你回肅州的事,敢情你是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