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賴在院門不走,這就不像謝叔南平常的作風了。
喬文紹夫婦聞訊趕來時,謝叔南正悠閑坐在馬紮上,手中捧著個鳥籠,嘴裏叼著根草,十足的紈絝樣。
“三郎,你和玉珠這回又是為何爭執,怎鬧成這個樣子!”喬文紹麵色不虞,這位表弟年紀也不小了,這般堵在姑娘家門口,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兄妹,傳出去對玉珠的名聲也不利。
謝叔南將鳥籠放下,朝喬文紹夫婦問聲好,又道,“這回倒不算爭執。”
喬少夫人問,“那你這是……”
謝叔南歎了口氣,“我前個兒說想娶她為妻,然後就這樣了……”
喬文紹習慣性開口,“不過是為這等小事,娶她為妻……什麼?三郎,你說什麼?你要娶誰?!”
迎著喬文紹瞪大的雙眼,謝叔南道,“我要娶喬玉珠啊。”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喬文紹夫婦如遭雷擊般,站在原地,愣了好半晌,猶覺得難以置信。
三郎娶玉珠?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表兄,表嫂?”謝叔南偏過頭,抬手在喬文紹跟前晃了晃。
喬文紹的五官都皺成一團,語氣滿是懷疑,“三郎,你、你這是怎麼了?在長安遇到什麼刺激了嗎?左右這兒沒外人,你跟我們說實話。”
喬少夫人也連連點頭,“是啊,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看著喬文紹和喬少夫人的反應,謝叔南沉默了。
他想,他算是明白為何玉珠會是這樣的反應了。
“三郎,你怎麼不說話?欸,三郎!你這是要去哪?三郎,三郎!”
喬文紹驚愕地看著謝叔南突然跑了,隻覺得莫名其妙,“這個三郎,還是這般不沉穩!”
喬少夫人輕扯他的衣袖,“夫君,你說三郎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他真要娶咱們玉珠?”
喬文紹蹙眉,“我也不知道啊……三郎這家夥打小沒個正形,誰知道他的話有幾句真幾句假。先不管他了,咱們進去問問玉珠是怎麼回事。”
喬少夫人頷首,斂衽肅目,吩咐丫鬟進去通報。
一盞茶功夫後。
喬文紹夫婦還在試圖從玉珠嘴裏套話,突然就聽門外傳來一聲驚呼,“三爺,您怎麼闖進來了!您這樣不合規矩,我家姑娘都說了不見您!”
囂張跋扈的男聲響起,“她說不見就不見?嘿,小爺這輩子最大的愛好就是跟她喬玉珠作對!我今日非得見她不成!”
不說丫鬟們不敢真的去攔謝叔南,就算攔了也抵不過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很快,謝叔南就大步進了屋內。
屋內幾人都嚇了一跳,在看到謝叔南頭上掛著的樹葉子和衣袍上沾著的泥灰時,更是詫異。
喬文紹兩道眉頭緊緊糾在一塊兒,沉聲道,“三郎,你怎麼進來的?”
謝叔南拍了拍錦袍上的灰,咧嘴笑,“翻牆唄。”
反正文慶伯府的牆,他也不是第一次翻了。
目光落在長榻右邊的玉珠身上,謝叔南麵上笑意稍斂,長眸漆黑如墨,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與嚴肅,“喬玉珠,我們得談談。”
玉珠連著兩日沒睡好,臉色本就差,聽到他這話,更是白了幾分,扭過頭道,“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