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眾行人都不知道怎麼了,紛紛退避三舍,目光卻始終往這邊盯著,而那幾個持劍的守衛原本是想好好教訓慶俞一番,可聽到他這番話卻愣住了。
難不成——
裏麵坐得竟是什麼大人物不成?
因為這一層念頭,那些原本冷著一張臉的守衛,一時也不敢上前了,各個麵麵相覷。
“這個人”
其中一個守衛看著慶俞開了口,“好像是以前跟在陸都督身邊的慶俞。”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其餘幾個守衛打量慶俞一番,也認出了他的身份,既然這是陸都督身邊的人,那麼馬車裏麵的人,難不成就是那位煞神?
眾人想到這,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十分蒼白起來。
“不會吧,我聽說那位陸都督受傷後就很少出門了,怎麼好端端的,會出現在這?”
“可我聽說,前陣子崔家舉辦宴會,這陸都督就去了,或許”幾個人嘀嘀咕咕的,一時都不知道是該上前來確認一番,還是直接放行。
若裏麵的不是陸都督,而是什麼要犯。
那他們就這樣放行,日後追查起來,豈不是犯了大錯?
就在他們猶豫之間。
原本那麵平靜的車簾卻被人掀了起來。
吵鬧的聲音驟然停下,眾人不由自主地朝馬車看去,便見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端坐在輪椅上,男人麵容俊美,身上的氣勢卻十分冷峻,他一手握著車簾,一手隨意撐在扶手上。
眼神冰冷又沒什麼情緒,就這樣看著外頭的人。
那些起初還在質疑馬車裏身份的守衛在看到陸重淵的身影時,紛紛跪倒在地,手裏的佩劍落在地上,就連身形也在陸重淵的注視下,不自覺打起了冷顫。
嘴裏更是磕磕絆絆地喊著,“陸,陸都督。”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還真是這位煞神來了,他不是不喜歡出門嗎?怎麼今日還要出城門了?
這也太,太不可思議了一些。
眼見這些人顫顫巍巍的模樣,陸重淵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他早就習慣了,這世上的人對他向來敬大於畏,不過他也無需別人敬他。
敬他做什麼?
怕他就夠了。
陸重淵在心中嗤笑一聲,繼而開了口,“怎麼?”他手持車簾,身形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仿若在看什麼螻蟻一樣。
“你們還不讓開嗎?”
這聲音冷冷清清的,跟平日裏的也沒什麼差別,可落在那些守衛的耳中就跟個奪命符似的,別說上前檢查了,他們是連攔都不敢攔,紛紛起身讓開,十分規矩,又十分恭敬地和陸重淵說道:“陸都督,您,您請。”
說完。
那領頭的守衛忙拿起自己的佩劍,朝旁邊人的揮手,厲聲道:“還不讓開?!”
雖然這位煞神現在落魄了,但捏死他們這些人就跟捏個小螻蟻一樣,他可不敢輕易得罪車簾已經落下。
圍在城門口的那些行人,不管是知道陸重淵的還是不知道陸重淵的,紛紛讓開步子,讓他們的馬車先行。等他們逐漸走遠了,那些剛才壓在喉間的聲音這才漸漸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