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啊?”
“五軍都督陸重淵,這你也不知道?!”
“竟是他?”有人聽到這個名字,臉色也變得蒼白了一些,就連聲音也低了許多,“可我不是聽說他的腿廢了,在家中休養嗎?怎麼今日竟然出來了?”
“誰知道呢?左右這些大人物的心思,咱們也猜不透,也不敢猜。”
這裏行人嘀嘀咕咕說著話。
那邊幾個守衛看著陸重淵遠去的馬車,也鬆了口氣。
“我們這樣檢都不檢查,就這樣放他走,真的沒事嗎?”有年輕的守衛,忍不住擔憂道。
“怎麼?難不成你還想去碰那位煞神的車?”其餘守衛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敢,我們可不敢!再說那陸重淵是個什麼性格,他入朝為官這麼多年,從來沒見他同誰有過什麼聯係。”
“難不成你以為以他的脾氣,還會幫永安王府不成?”
“再說了——”
那領頭守衛嘀咕道:“也就是宮裏那位多疑了一些,我看永安王府那些人早就死絕了,當初那個顧辭掉下去的可是懸崖啊,怎麼可能還活著?”
不過這些話,他們也不敢拿到明麵上說。
既然宮裏那位主子讓他們嚴守,他們自然也隻能嚴守了。
“好了好了,還要不要出城門了?”守衛看著那些圍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行人,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一邊揚聲罵道,一邊重新回到城門口,查檢起來。
城門口的秩序重新恢複如常。
“剛才發生了什麼?”有個清冷的男聲在頭頂響起。
守衛抬頭看去,便見陸承策坐在馬匹上,他穿著一身常服,腰係佩劍,麵容冷峻,嗓音也十分冷清,這可是如今陛下麵前的大紅人,如果說剛才他們對陸重淵是畏懼,那麼此時麵對陸承策便多了幾分鄭重。
紛紛退後一步,拱手喊道,“陸指揮。”
等行完禮,領頭守衛便道:“剛才陸都督過來,我們不敢檢查便放行了。”
五叔?
陸承策聞言,輕輕皺了眉,他倒是沒想到五叔會出城門,目光朝不遠處望去,隱約能瞧見一輛馬車的身影,剛想騎馬跟去,身後便又傳來一道女音:“陸世子。”
卻是崔妤——
女人的聲音溫婉又輕柔, 陸承策循聲望去, 便見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而馬車裏坐著得赫然便是崔妤。
她握著一角暗色花紋的織金布簾正朝這邊看過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
見他循聲望去, 便又同他點了點頭。
車夫趕著馬車朝這邊過來, 兩人的距離也被拉得越來越近。
等離得近了。
崔妤才又笑著問道:“世子今日是休沐嗎?”
陸承策點了點頭, 他坐在馬上,一身黑色勁服, 腰間除了慣常用得佩劍之外, 便隻係了一隻已經有些年歲了的荷包, 看著崔妤的神情同平時並無兩樣。
冷清又寡淡, 喊她,“崔姑娘。”
麵對陸承策這般態度,崔妤的臉上也沒有什麼異樣的情緒,此時周遭人來人往,不時有人悄悄把目光往這邊遞來。
她卻好似沒有瞧見這些目光似的, 半仰著頭望著陸承策, 笑得十分溫婉, 就像老友相逢一樣,語調輕鬆又溫柔,“世子今日是準備去東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