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每日都要經曆這樣的疼痛,她也就懶得去管了。
修長的手指覆在手鐲上,指尖輕輕滑過上頭的紋路,想到那日蕭知同她說得那些話,明明都是一些十分好聽的話,但崔妤不知道為什麼,隻要想起那個女人,想起她說得那些話,她就渾身上下都覺得不舒服。
難道這世上真有人是天生的對家,縱然什麼都沒有發生,但就是讓人看著就難受?
崔妤不知道她跟蕭知是不是天生的對家。
但她清楚
想從蕭知手上拿走中饋,並不容易,進府這段日子,她私下也打聽一番,這個女人行事十分老道,家中事務也管得井井有條,一點差錯都找不到。
要從她身上找錯處,很難。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她的身後有陸重淵。
崔妤雖然不喜歡這兩人,但也不得不欽羨他們之間的感情,那位陸五爺平日待誰都是一副冷清冷麵的樣子,唯獨麵對那個女人的時候,溫柔又體貼。
隻要陸重淵護著蕭知一日,陸家這個中饋,她就不可能拿到。
除非——
她低聲呢喃:“除非,她死了。”
順心見她紅唇一張一合,卻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詫異道:“主子,您在說什麼?”
這道聲音把蕭知拉了回來,想到之前自己的自言自語,她臉色發白,忙道:“沒,沒什麼。”她她怎麼能有這樣危險的想法?
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再說。
好端端的,蕭知怎麼可能會死?
又過了三四天。
初秋的天是越發涼了,陸承策照舊待在錦衣衛,偶爾回來也隻是換套衣服,陪她吃個飯,然後就繼續回到錦衣衛辦公務。
崔妤有時候連開口的時間都沒有,他就已經走遠了。
王氏那邊照舊還是讓她每日都過去。
隻不過較起以前的好麵孔,如今她逼迫的是越來越緊了,幾乎每日都會同她說起中饋的事,每說起一次,臉色就難看一分。
崔妤這陣子都被這些事牽絆著,連休息都休息不好,尤其她偶爾在家中散步的時候,會遇見蕭知和陸重淵,每次看到兩人那副恩愛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到自己形單影隻。
嫉妒,怨憤。
還有一抹莫名其妙的不甘。
“主子,您手上的針都錯位了。”順心坐在一旁打絡子,眼見崔妤出神,便無奈提醒了一句。
“什麼?”崔妤恍了一下神,眼見手裏荷包的線的確錯位了,忙把線拆了,重新再繡,但她心思不在這邊,繡了幾針之後就擱下來不動了。
順心察覺出她的不對勁,見此,便疑聲問道:“主子,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她總覺得這陣子,主子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要不,您同奴說說?”
“你覺得”崔妤握著手裏的荷包,猶豫了一下,“那位五夫人如何?”
聽人問起蕭知,順心不高興的撇了撇嘴,“奴一點都不喜歡她,她上回在護國寺怎麼對您的呢,奴還記得呢。”一想到之前主子吃了那麼大一個虧,她就氣得要死。
“而且,她總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看著就讓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