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與她說了一會,給她擦了臉後,小劉氏也就昏睡過去了。

蘇蘊從小娘的屋中出來,把今日出院子之時特意尋來的帕子遞給了初意,冷靜的道:“把這帕子拿去燒了。”

初意接過了帕子,擔心的看向主子的臉,小聲問:“姑娘,你這臉不會有事吧?”

蘇蘊搖頭:“不過是被番椒辣到的,頂多會紅腫個幾日而已。”

這帕子在擠入了番椒汁水的水盆中泡了一個晚上,也沾上了辣氣。

用這帕子敷在有劃痕的臉上,自然會又紅又腫,就算是用了涼膏,再繼續用帕子碰那張臉,涼膏也無濟於事。

而且用這帕子擦眼,眼眶自然通紅,眼淚說流便流,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就是現在,雙眼都紅腫著。

而且過去這麼久了,她還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非常的不舒服,可隨即想到小娘的這麼多年的憋屈終於能指著大劉氏說出來了,卻又覺得什麼都值了。

用冷水敷了一下臉後,主母那邊讓人送來了許多東西,再而是大劉氏那邊送來的。

五百兩的銀子,還有幾封書信。

看了眼書信,蘇蘊放到了小娘的床頭。

畢竟這是小娘的隱私,她沒有看,等小娘醒了再自行處理。

或許在十幾年前,大劉氏也曾截過那宋家大郎送過小娘的信,不過被她藏了起來。

可即真的有這些信,但經過今日一事後,她不敢讓別人知道她手裏有那些信,估計暗中銷毀了。

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了,而宋家大郎的事便不要再提起了,免得小娘傷心。

待小娘去莊子之際,她便央求嫡兄排兩個守規矩的下人一同前去。而何媽媽是信得過的,到時候肯定是一塊去的。

她記名到了主母名下,算是嫡女,有這個身份,在那莊子也無人敢欺負小娘。

隻是,若是真的記名到了主母名下,往後她得想更好的法子來避免說親事了。

想到這裏,蘇蘊暗暗的呼了一口氣。

呼了一口氣後,蘇蘊隨即又有了疑惑。

今日,嫡兄怎會和父親一同出現在廳外?按理說隻是後宅姊妹爭鬥,父親應當是全權交個主母處理的,不可能前來的才是呀?

蘇長清從他母親的院子出來,徑自回了清塵苑。

顧時行還坐在原來的地方。就好似猜到了結果一樣,看著倒是一點都不為前邊的事情著急。

他此時難得沒有背脊挺直地坐著,而是倚靠憑欄而坐,也不知正在做些什麼。

蘇長清上了回廊,走到了他身前才發現他手中拿著一把黑白棋在把玩。

撩袍坐下,發現麵前已經倒好了一杯茶水,端起飲了才發現還是溫的。

顧時行緩聲道:“辛苦了,我給你倒的茶。”

若是在平時,蘇長清定會調侃一句‘那我可真有榮幸,能得你顧世子親自倒茶。’,可許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太過煩心,蘇長清並沒有心情說這些。

他飲了茶水,看向顧時行,問:“你就隻是單憑劉二小娘十幾年不爭不搶,就覺得當年的事情有蹊蹺?”

顧時行放了一顆棋子到棋盤上,淡淡的分析:“為榮華富貴算計,可為何甘願清貧過十幾年?同胞姊妹縱使心有芥蒂,頂多不相往來,可為何到水火不相容的打壓,甚至是縱容或唆使女兒欺淩妹妹的女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