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線微抿,隨著蘇長清,緩步踏進了院子。
蘇蘊出了院子,在外邊等著她的初意提著燈籠迎了上來。
主仆二人一同回院子去,回去的時候,初意道:“方才主母身邊的女使與奴婢說了老太太院子裏那喜兒的事情了,說是從她身上搜出來了一顆金豆子,幾棍子下去什麼都招了。”
“後來呢?”蘇蘊問。
“主母說時下大公子快要成親了,不宜發賣府中的丫頭讓人嚼舌根,所以把關在了柴房,等過些日子暗中發賣出去。”
說到這,初意有些不滿,小聲道:“可二姑娘的事情,難道就這麼算了?”
想起蘇雯,蘇蘊隻笑笑:“看著像是算了,可永遠都比當時懲罰了她要好些。”
初意不解:“怎麼說?”
蘇蘊避重就輕的道:“主母與父親都不再待見她,她每回一次蘇府,便每一次都會如坐針氈,坐立不安。”
而且更別說她小娘大劉氏也不能給予她任何幫助了。以前蘇雯犯了錯,興許大劉氏還能與父親吹吹枕頭風,讓父親不再計較,可如今不行了。
今日的事情讓父親盛怒,隻是當時隱忍沒發出來而已。
雖然在廳中之際,父親警告誰都不許再提今日之事,但對小娘所說的事情,約莫是信了七八分的了。
不然也不會同意嫡兄的提議,讓她記名到主母的名下。
同意了,是因心底還有幾分愧疚,更多的是要堵住她們母女的嘴,讓她們不要再深究下去了。
畢竟自己的兩個妾室都不喜自己,喜歡的是旁人,若是再去深究,可能最後會臉麵全無。
父親也不會懲罰大劉氏。若是懲罰了就間接說明了小娘說的是事實,他也會因這事尊嚴受損。
不過,這素來寵愛的妾室心中壓根就沒有過自己,還為了一個男人陷害自己的妹妹成了他的妾,這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釋懷。
心裏是如何膈應的,不言而喻。
小娘畢竟都單著,清苦的過了十幾年,父親對她有無隔閡和膈應,於小娘來說都毫無影響。
但大劉氏卻不一樣,她能在蘇府能壓蘇芩蘇芸小娘一籌,蘇雯能得這麼好的親事,都是因有丈夫的寵愛的原因。
大劉氏在蘇府的苦日子,才剛剛開始而已。
想到這裏,蘇蘊唇角微微勾起,心情極好,輕聲道:“惡人自有惡報,隻是在於來得快與來得慢的區別而已,有時候來得慢反而像是鈍刀殺人,更能折磨人。”
而大劉氏的報應便是後者,往後還有更多的猜忌在等著她呢。
“回去後,莫要在小娘的麵前說太多,便是那大劉氏也不要提起,明白?”
初意連忙點頭:“奴婢明白。”
二人也就沒有再說這事。
行入巷中,拐角之際,不知從哪裏忽然扔來了一顆小石頭,撞了牆麵發出“咚”的一聲後,再彈落在了她們麵前的青石磚上。
這小石頭把二人嚇了一跳。
二人左右張望了一眼,都沒有看到什麼,往前看了看,才發現那石頭上綁了一張紙條。
蘇蘊沉默地看著紙條,她覺得——多半是顧時行的意思,墨台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