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撿嗎?”初意看著地上的紙條問。

怎麼看都像是給姑娘傳的信。

能不撿麼?

不能。

雖然這裏沒什麼人來,但不代表沒人過來。

且顧時行而非是讓墨台拿著這石仔砸她的窗戶,喊她出去,時下隻是傳字條,她便看看他想說些什麼。

蘇蘊拾起了地上的小石頭。把上邊的小繩子,還有小紙條取下,便扔了石頭。

沒有急著拆開,而是放入了袖中,欲待回到房中再看。

回到院子,何媽媽說小娘還在沐浴,蘇蘊也沒急著去尋小娘,而是回了屋子。

回屋後,把紙條拆開了。

紙條上的字雖小,可依舊能看得出這字遒勁端正,如同顧時行這個人一樣,眼裏不容沙子,為人端正,但手段算不得溫和。

她聽過別人說,他若查案,便是雷厲風行,不會講情麵。

果真是字如其人。

字是好字,可看到上麵的內容,蘇蘊的眉頭卻是輕輕一蹙。

——便是對付仇人,下回也不必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

——你若是不需我幫忙,你嫡兄是個好兄長,求到他,他會幫的。

蘇蘊看完上邊的內容,沉默好半晌,然後才把小紙條給燒了。

看著地上緩緩燃盡的紙條,蘇蘊眉頭皺得越發的緊。

看來顧時行不僅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情。且還知道是她算計的蘇雯,更知道她想為自己小娘討一個公道。

他是怎麼知道她與蘇雯之間的恩怨的?又是怎麼敢確定她小娘的事情是被冤枉的?

明明上一輩子,他一直覺得是她算計的他。就算這輩子知道了她是無辜被連累的,但怎就這麼容易的確信了她小娘也是被陷害的?

蘇蘊記名到主母名下之事,主母在思索過後,便說等蘇長清成婚後再尋個由頭。

而小劉氏出府靜養一事,在蘇長清成婚前,還是成婚後都沒有什麼影響。

畢竟隻是一個小小的妾室,也不是誰都會去在意為什麼會被送去莊子,頂多也就是在茶席上議論個幾句。

但到底那小劉氏並未犯錯,外送莊子許會對蘇蘊往後說親有不好影響,故而主母讓人備了好幾車的行李,再送去離金都城最近的莊子。

那莊子位置好,且佃戶的收成也好,平日那莊子的進項也好。

若是犯錯的妾室,頂多就是一輛小馬車直接送去了,而且還是被送去偏僻的小莊子。哪裏會有小劉氏這些待遇,說是去靜養身子,倒也合理得很。

那日小宴散去後,蘇尚書便讓妻子把那處的莊子過到蘇蘊名下,算是記名之後的禮,也好做為日後的嫁妝。

柳大娘子聽到這話,心裏自然是不喜的,可蘇尚書又說把另一處鋪子給嫣兒做日後的嫁妝,她便又歡喜了。

金都城鋪子的進項可比莊子好太多了。

而且柳大娘子也大概明白自己丈夫的心思,隻是不點破而已。他估摸著是對小劉氏生出了幾分愧疚,所以才會有這補償的。

把那六丫頭記名到她的名下,是為了堵住母女倆的嘴巴,而這莊子便是生出愧疚之後的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