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蘇蘊道:“等年底,開個鋪子。”
“這麼快?!”初意詫異道。
蘇蘊笑了笑:“之前是因為手上沒銀子,如今蘇雯的五百兩銀子可不正好派上用場了麼。”
五百兩,租賃鋪子,加上采購胭脂水粉用料或者直接進一些比較好的胭脂水粉,周轉也綽綽有餘。
蘇蘊與初意說了一些話後,便打發她出去忙活其他事情了,她繼續把印象中那兩人的特征繪出來。
雖是庶女,但主母還是讓人教習了琴棋書畫,所以畫人像不難,隻是難在她對那兩人的記憶不怎麼深刻。
*
顧時行是在未時到申時之間去的蘇府。
坐在擺有棋盤的廊下,蘇長清見到從廊下走來的顧時行,冷冷一哂,戲謔道:“這不是忠毅侯府的顧世子麼,這兩三個月到蘇府尋我的次數,都快趕上去年一整年的次數了。”
顧時行撩袍在他對麵坐下,輕悠悠的道:“你以前不是常說要與我下棋至天明嗎,我今日就來尋你下到天明。”
說著,看向蘇長清身後的北硯:“去提一壺酒過來。”
北硯頷首,然後去拿酒。
蘇長清又是冷嗤一聲:“我看有些人嘴上說著下棋,喝酒,但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顧時行沒有反駁他,而是略一傾身,把棋罐打開,拿出幾顆棋子,抬眸看向蘇長清。
“這棋,是下還是不下?”
蘇長清也把棋罐打開:“下,怎麼就不下了,也就與你下棋能激出我的勝負欲了。”
顧時行卻是毫不留情地指出:“十次,五平,四輸一勝的勝負欲?”
忽然被紮心的蘇長清:……
如果有一日,顧時行真要娶他的六妹妹,那在成親的那日,就別怪他這哥哥的攔著不讓他進府接新娘子。
一盤棋接著一盤棋,二人連晚膳也沒有去吃,隻是吃了些小食墊肚子,酒也飲了兩壺。
隨著夜深,蘇長清又飲了好些酒,隱約有些撐不住了,強撐著不閉眼,看了眼麵前完全沒有困意的顧時行,問:“你就不困麼?”
顧時行看了眼天色,隨即看向廊下靠著假山打盹的墨台,問:“什麼時辰了?”
忽然聽到自家世子的聲音,墨台猛然驚醒,連忙看了眼天色,思索了一下,隨而道:“大概是子時正左右。”
也差不多到時辰了。
顧時行看了眼對麵的蘇長清,起了身:“那你先休息罷,我去解手,然後也回廂房休息。”
因有大半的酒是蘇長清飲的,所以時下又累又不甚清醒的打了幾個哈欠,連忙擺手:“去吧去吧。”
坐了許久,腿也麻了,顧時行還是站著緩了許久,才轉身走下回廊。
墨台連忙迎了上去,小聲問:“世子要先去海棠院等著?”
大概還有一個時辰,現在去有些過早了。
顧時行淡淡地道:“先回去沐浴。”
*
蘇蘊是掐著時辰去的海棠院。
這回沒有聽到什麼鴉叫聲,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如今院子多了兩個丫頭,總該是要小心一些。
初意也起了,蘇蘊讓她在院子中盯著那兩個丫頭,她自己過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