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氏道:“累不壞的,且前不久來這莊子的大夫也說了,我可適當的做些需要花力氣的活,出些汗。”

蘇蘊略一愣:“前不久來莊子的大夫?”

端茶上來的何媽媽接話:“是呀,就大公子成婚前些天,大公子身邊的北硯帶了個大夫過來,說是醫術極好的大夫,小娘吃了一段時日那大夫開的藥膳,晚間都不咳了。”

小劉氏也跟著點了點頭:“確實比以前的大夫好多了,以前竟是喝那些發苦的藥,如今藥也不用吃,隻吃著藥膳調理,身子就好像輕鬆了許多。”

聽到這些話,不知為何,蘇蘊心底生出幾分怪異,問:“可知那大夫姓什麼?”

何媽媽一愣:“怎麼,不是姑娘向大公子提的?”

蘇蘊搖頭。

何媽媽回想了一下,才道:“那大夫倒是也沒說他叫什麼,可看著身上那股子冷傲的氣息,一看就是個有能耐的,和往常的大夫都不一樣。”

蘇蘊微微歪頭思索嫡兄為什麼給小娘尋大夫之際,小娘在一旁道:“等回府後,你可要好好的謝謝大公子。”

蘇蘊收起思緒,對小娘點頭:“我省的。”

之後小劉氏一直拉著女兒的手,說她瘦了,氣色也沒那麼好了,連忙吩咐何媽媽安排下人去殺雞熬湯。

看小娘如此,便知道她在這莊子並沒有被看輕,蘇蘊懸著的擔心也就落了地。

這一輩子一切都不一樣了,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了。

在這小半個月下來,顧時行日日早出晚歸,幾乎整個人沉浸在公事上邊。

這小半個月下來,便清了手上那些雜七雜八的小案子。

時下正值大理寺卿要卸任之際。

大理寺卿的位置空缺,便會有少卿接位。而同時也會有一個少卿之位空置出來,那麼這升任的少卿底下的司直最有可能一同升任。

而顧時行如此廢寢忘食,用命來拚搏,讓另外幾位比他年長的司直都不敢掉以輕心,一個個都似陪著他一般,也是日日一早到大理寺,然後天黑了才下值,累得苦不堪言。

苦不可言之下,都有人生出了陰暗的想法,想尋幾個人來把那顧時行給打一頓,讓他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他們也好喘一口氣。

但也就是想想而已,畢竟對方不僅是大理寺的司直,還是忠毅侯府的世子,皇後的親外甥,他們沒那膽子。

因在這四位司直“樂此不疲”的勤政之下,原本積壓了許多稀奇古怪且雜七雜八的案子,竟然還沒到年底,便清了一大部分。

如今臨冬,天氣轉冷,晝短夜長,天黑得特別的快,顧時行今日也還是在入夜之後才回到的侯府。

回清瀾苑,才用完晚膳,聽到他回來的顧夫人也很快到了他院子,身後的婢女端著個托盤,托盤上有五卷畫卷。

“母親這是要做什麼?”顧時行疑惑地問。

顧夫人在上座坐了下來,婢女把盛放這卷軸的托盤放在了顧夫人的一旁的茶桌上。

顧夫人看向麵前站著的兒子,心底暗暗地歎了一口氣。

她也不信自家的兒子不正常,可這自從蘇家的兒子成婚後,他便越發地冷漠少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