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兩個姑娘之間皆有一個暖爐,所以即便是在室外,倒也不會寒冷得打顫。

可對於蘇蘊來說,還是待在室內最暖和。十歲那年風寒並重之後,就一直怕冷,因為畏冷的緣故,每回來癸水都疼得很。

時下雖沒來癸水,可也冷。

原本豔麗的臉兒,時下卻是冷得少了幾分血色。

坐在對麵中間的顧時行,目光似不經意地暼了一眼,隨而收回目光。桌下擱在膝上的長指輕點著,似乎在思索些什麼。

在旁人的眼中,顧時行清冷矜貴,少言少語,所以那些想要與他搭話的姑娘都不敢多言。

倒是蘇語嫣左一個時行哥哥,右一個時行,好像在告訴旁人,她與顧世子有多親近似的。

顧時行隻是開始的時候輕點了點頭,而後也沒有再給她反應。蘇語嫣雖臉皮厚,但也是要些臉的,見他沒了反應,也就沒喊了。

不多時,行酒令開始。

廳子未關門,顧夫人與人說著話,時不時往外邊望去。原想著怎麼都會持續小半個時辰,可不成想不過是一刻,那些個姑娘公子紛紛走了出來。

這行酒令怎麼就結束了?

顧夫人差了個婢女去問,不一會兒婢女與另一個婢女一同回來。

方才在那處服侍的婢女道:“世子三回都是令主,然後出的對子都隻有蘇大公子能對得出來,旁人都對不出來,公子姑娘們也就沒有再玩的心思了。”

顧夫人隻覺得是他們才疏學淺,倒不覺得有什麼。

顧夫人不覺得有什麼,可旁人卻心思複雜。

誰不知道忠毅侯府的世子文韜武略,文采驚豔?除卻與他交好的蘇家嫡長子能媲美一二,誰還能與他爭豔?

他要是不放一下水,這行酒令如何能盡興?那麼多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他竟一分憐惜之意都沒有。

性子和行事如此冷漠寡淡,若非是有那副好看的皮囊,還有忠毅侯府世子的身份外,還能有誰敢嫁給這樣沒情調的男子?

可想想看,那樣的樣貌不好有,更別說身份尊貴,性子與行事風格那些都是小問題。

行酒令結束,大家興致不怎麼高。

顧時行不再掃興,也就與蘇長清去小亭子坐下。

蘇家四姑娘也跟著走了過去,讓其他姑娘也蠢蠢欲動。

可不知那顧世子麵無表情的說了什麼,蘇四姑娘便掛不住臉的走出來了。

旁人見此,也不敢再湊過去,隻好去玩投壺。

除卻蘇長清,幾個世家公子皆未成婚。而院中的姑娘無論是身家,還是樣貌都是上乘,世家公子也就心思蕩漾的與姑娘們一同玩投壺,沒有去打擾顧時行與蘇長清。

蘇蘊不想湊熱鬧,再者那些貨真價實的嫡女們也看不上她,她就在行酒令桌子旁坐著,緊靠著兩個小火爐。

這時,有婢女端了個手爐和一碗熱湯過來給蘇蘊,道:“奴婢看姑娘很是畏冷,便尋了個手爐和一碗熱湯來給姑娘暖身子。”

蘇蘊道了一聲謝,雙手捂著手爐放置懷中,飲了小半碗熱湯,身子漸暖。

放下湯碗之際,蘇蘊心生疑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