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僵持了幾乎一刻,終兵不血刃定了勝負。
蘇長清和顧時行的一部分人去把兵器都繳了過來。
顧時行從坡上下來,疾步地朝著馬車走去。
蘇蘊聽到了一聲“時行”後,掀開了車窗的帷簾,望了出去。
顧時行在車窗旁停了下來,方才還麵色冷冽的人,時下多了淡淡的笑意,與她低聲道:“你的選擇,不會虧的。”
言外之意——再嫁我,你不會再吃虧的。
蘇蘊對他抿唇笑了笑,然後把帷簾放了下來,坐回了馬車內。
想明白了他意思,無奈地搖頭一笑,或許嫁入侯府,也不會再像上輩子那麼難熬了。
看到放下的帷簾,顧時行收斂了淡淡的笑意。
顧時行看向蘇長清,冷靜的啟口:“旁人留下處理後續,你我先行快馬把六姑娘送回金都,屆時趁著消息還未傳回金都,你與我去尋梁邕算賬。”
話到最後,不自覺地摸了摸手中的佛串,但黑眸卻泛出深沉冷意。
金都城。
近來皇城最大的妓院春風樓來了一批異域舞姬。舞姬那腰又細又軟,好似沒有骨頭一樣,引得好色男人趨之如鶩。
為了掙銀子,春風樓晌午過後就開始營業了。
盡管是白日,也是座無虛席。
梁邕倒是見識過多了,但本質好色,所以不妨礙他的興趣。
坐在憑欄處,環抱美人,美酒葡萄,一樣都不缺的梁邕,正酒色迷醉的望著一樓台上扭著細腰的異域舞姬。
這時,一旁也耽迷在美色之中的陳明閬,在端起酒杯飲酒之際,視線之中不經意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麵孔,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連忙揉了揉眼睛。
確定沒有看錯之後,忙與梁邕道:“梁世子,好像是忠毅侯府的顧世子。”
梁邕聞言,把懷中的女子推開,轉頭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顧時行隻帶著一個小廝從大廳穿過,走到了樓梯口,正往二樓走上來。
梁邕挑眉,嗤笑道:“金都城的人不都說這忠毅侯府的世子有多正人君子,從不沾酒色的嗎?可如今看來,不過也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比起浪蕩外露的,我更看不起這種表裏不一的。”
陳明閬也跟著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逐漸察覺不對勁,那顧時行上到了二樓,是朝著梁邕這方向走來的。
陳明閬眸子微轉,提醒梁邕:“那顧時行怎像是衝著梁世子你來的?”
梁邕看向朝著他這邊走來的顧時行。暗道他來金都小半年了,也從未與這顧時行有過正麵衝突,他怎就衝著他來了?
總不會還急著七八年前的事吧?
若真是為了當年的事來尋他的麻煩,那也正好,他也借題發揮,到殿前告他一狀。
梁邕抬著下巴,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顧時行,還把身旁的護衛揮開了。
陳明閬感覺到了來者不善,便默默地退開了這是非之地,躲藏起來後,低聲吩咐自己的隨從去大皇子府報信,就說忠毅侯府的顧世子來尋梁世子了。
陳明閬躲到了遠處,盯著在他那位置上撩袍坐下的顧時行。想起了數個月之前,他闖了禍,連累得姐姐被皇後懲罰,姐夫被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