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之後,姐夫去找他,也沒有責罵他,隻要他去做一件事。
讓他接近定淮王世子,再有意無意地在他的麵前提起蘇家六姑娘是個難得的美人,還有就是忠毅侯府的世子若來尋梁邕的話,便立即派人通知他。
那邊神色淡漠的顧時行,慢條斯理的在梁邕的身旁坐下。
梁邕目光掃了眼那在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點著的手,輕嗤一聲後轉頭朝著憑欄下望去,看向台上的舞姬。
“顧世子可真來得及時,今日的舞姬可都是胡人,各個要模樣有模樣,要風情有風情,若是看上了那一個,就直接點,今宿我請客。”
點著扶手的長指一頓,開了口:“我來,是與梁世子算帳的。”
梁邕嘴角勾了勾,譏諷道:“沒想到顧世子這般小心眼,七八年前的事情都重新拿出來說事。”
顧時行淡淡的道:“不是舊賬,是新賬。”
梁邕一頓,正在思索什麼新賬的時候,身旁的人倏然起身,在梁邕與其護衛才反應過來之際,梁邕就被人拽住了衣襟,整個人瞬間被提起,隨即半個身子都掉出了憑欄外邊。
尖叫聲在樓上樓下同時響了起來。跳舞的舞姬,還有尋歡作樂的人都停了下來,一臉懵的四處張望,在看到二樓憑欄上有一個男子半個身子橫出了憑欄,都相繼變了臉色。
有人認出來了男子的身份,被吊在憑欄外的男子是定淮王世子,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把定淮王世子退出去?!
梁邕的護衛想要上前的時候,顧時行隻是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什麼威脅的話都沒說。
護衛動作一僵,都不敢再上前,就怕一上前,拽著自家主子後衣襟的手就會鬆開,主子也會摔得個半殘。
梁邕驚嚇得白了臉,從上往下看,視野衝擊得很,心髒幾乎一瞬間就要從胸口跳出來一樣。
一雙眼睛瞪得極大,大聲罵道:“顧時行!老子定會陛下那處狀告你謀害我!你最好快放開我!”
“確定要我放開?”顧時行嗓音淡漠,不疾不徐的反問。
說著的同時,手忽然一鬆,但又忽然一抓,把梁邕的護衛都嚇得倒抽了一口氣。
“別、別鬆!”因被嚇了嚇,梁邕的聲音都開始打顫了。
蘇長清依著顧時行安排,在樓外等候片刻,可當聽到尖叫聲的時候,就疾步走了進去。一進到大堂,就看到顧時行拽著梁邕的衣襟,把梁邕整個上半身都推出了憑欄外邊。
蘇長清驚了。
這平日冷漠寡淡的人,瘋起來竟然這麼的可怕!
真怕人掉下去,引起大麻煩。蘇長清便快步地擠過人群,往樓上跑去。
顧時行眸色淺淡,平靜地道:“舊賬就罷了,新賬得算一算。”
“算個狗屁賬,老子哪裏又得罪你了!?”
這時候蘇長清已經走到了一旁,忙道:“時行,你慢點,別真失手把人弄下去了。”
顧時行漠聲道:“但凡他不亂動,就不會那麼輕易的掉下去。”
說罷,在感覺到梁邕身體顫顫發抖的時候,他把人給拉了上來,但卻是把梁邕的腦袋摁在了憑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