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四年夫妻,可到底不親近,所以她可與他平平淡淡的相處,可卻不能麵無改色的與他說房中的事情。當初說出那種話,也是在氣頭之下說的,如今再讓她說一遍,她大概也說不出來了。
所以她沒臉聽他說下去,也沒臉問他是怎麼改的,竟然改得一點都不像他了。
蘇蘊臉頰微燙,好在三月底的風還是狹著寒意的。靜坐了一小會,臉上的熱意被吹散了些,可也依舊沒看他。
顧時行把三樣點心,每樣都夾了一樣放在她的碟子中,心情愉悅的道:“天香樓的點心,昨日讓墨台去定的,本想讓長清送回去給你,但沒想過是你也來了。”
他放下筷子,從食盒中拿出了茶水,放了一個杯子在她的碟子旁,往杯中斟了七分滿的茶水。
“嚐嚐這糕點。”
蘇蘊時下又不知說些什麼,也就隻能吃些糕點來緩一緩。
執起竹筷,夾起糕點輕咬了一口。
身旁的人,坐姿少了平日的端正,半側身子,手搭在了桌麵上,看著蘇蘊吃糕。
目光落在了她咬糕點的唇上。
他從不知,原來親吻竟也能讓人迷戀其中。
上輩子的四年,好似錯失了許多。
這種錯失若是要用話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窮人在恍惚間,錯失了一筆巨大的錢財。
蘇蘊佯裝鎮定地吃著糕點,可思緒還是亂的。
聽到顧時行說他已經在改著她先前與他說過的控訴了,再想到方才不同於上輩子寡淡的熾烈親吻,蘇蘊隱約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沒由來的危機感在心底漸漸的蔓延開了,可這危機感是什麼,蘇蘊又說不出來,就是覺得現在的顧時行有些危險。
思緒微微發散,等緩了許久,回過神來才察覺到身旁的人一直在看著自己。
身旁有一個人盯著自個兒進食,就是糕點再美味也食不下咽。
在吃下第二塊糕點的時候,蘇蘊沒忍住放下了竹筷,轉頭對上他,沒好氣地道:“你別一直看著我吃,你也吃。”
顧時行沒有回避視線,目不轉睛地瞧著她,眼裏似乎有很淺的笑意,他道:“隻有一雙竹筷。”
蘇蘊轉回視線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竹筷,一雙竹筷確實不方便,她索性也不吃了,道:“那我便帶回府中再吃。”
說著站了起來,開始收拾桌麵上的糕點。
顧時行也沒有阻止她,而是感受這輩子二人唯一一次光明正大的相處。
“你若是還需要什麼,便讓初意去尋墨台準備。”
蘇蘊把食盒的蓋子蓋上,然後坐回原來的位置,輕搖頭說:“我也沒什麼可需要的。”
“你沒有需要的,我便看著讓人送過去。”
蘇蘊也沒有再繼續拒絕,半晌後,蘇蘊轉過頭望向他,問:“前些天,初意外出時,聽說大皇子側妃的弟弟被人打了,外邊都傳是你讓人去打的,怎麼回事?”
蘇蘊不知道陳明閬與梁邕的往來,所以也不大清楚為什麼外邊會傳是顧時行派人打的。
顧時行聽聞這個名字,眼裏斂去了淺淺的笑意,與她道:“梁邕在金都城中這段時日,往來甚密的便是這陳明閬。”